掌柜眼神闪缩了一下,消纵即逝,又一脸焰气。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撒谎,就是这小子打碎了我的玉佩。”
说时,捏住卫奕的手更加用力。
卫奕吃痛,眉头紧皱,可怜兮兮的看着纪云舒。
纪云舒沉着眸子,将碎掉的两半玉佩微举,淡道:“你说这玉佩是刚刚打碎,明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论玉石,亦或是一块顽石,若是刚刚被打碎,那裂口处,不平不展,一定很锋利,咯在手上也会有些疼,可是这块玉佩打碎的裂口处,平平展展,还很光滑,似乎是因长久摩擦而变得有些圆钝。”
这话一出,就见掌柜的脸一下懵了。
那是严以掩饰的慌张!
偏偏垂死挣扎,不甘心:“这可是上等的玉,就算是打碎了,裂口处也很光滑,这很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强词夺理!
好,看你还能怎么编。
纪云舒的目光滚在那势利的掌柜手上,继续道:“掌柜的,要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刚刚吃过灌汤包!手上还沾着未擦干净的油渍。”
呃!
掌柜的满脸诧异,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往衣服上猛擦,竟显得一脸尴尬。
“难道我吃包子也有罪?”
“当然没罪,” 纪云舒往前迈近一步:“可正是因为你的手上沾了油渍,所以这块玉佩上,同样也沾了这种油渍,而我拿在手里,手上自然也沾到了。”
说话的同时,纪云舒突然将卫奕的手举了起来,五指张开。
解释到:“如果这块玉佩、当真是从这傻小子的手里被砸碎的,那么他的手上也一定会沾有油渍,但巧的是,他手上却一点没有,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这块玉佩,而这玉佩,分明就是你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经砸碎,见他人傻,所以才赖在他头上,打算坑他一笔。”
“我……你……”
“你若是再不承认,那只好报官了,让县太爷来断一断,如何?”
掌柜的心虚了,松开卫奕,双手紧搓成一块,收进了衣袖中!
众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掌柜的咽了咽唾沫,眼神晃了晃,声音哆嗦:“算了算了,就……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算了?
那可不行!
纪云舒侧身,看向卫奕,这会,他正扭着手臂一脸作疼,大概刚才掌柜打他时,的确用了蛮力!
好看的眉心一挑,她问:“卫奕,他说你打碎了他的玉佩时,你生气吗?”
卫奕鼓着嘴,朝掌柜的看了一眼,很认真的点了几下头。
“那他打你时,你疼吗?”
又点头!
“好,那你把手伸出来。”
乖乖伸手!
“捏紧拳头。”
捏紧!
“朝他的胳膊上,用力打去。”纪云舒一声令下!
卫奕像只小乌龟似的,一下就把手缩回来了,步子更是挪到了纪云舒的身后,摇摇头。
见他这样,其实纪云舒有些想笑,但还是绷着一张脸,严肃正色。
“为什么不打呢?他骂了你,也打了你。”
他缩在纪云舒身后,高出她一个脑袋,一双如猫爪似的手、却弱弱的搭在她的肩上,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行啊,娘说过,不能随便打人的,他虽然骂了我,也打了我,但是我不能骂他,也不能打他,不然这样,娘会不高兴的,我也会不高兴的,哥哥,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当真?”侧眸问他。
他拼命点头,那双压低的眉眼,依旧可怜兮兮的。
纪云舒也不再逼他,转而与那奸诈的掌柜说:“你好生听着,若是你再冤枉他人,我就请你去衙门里坐一坐,那打人板子的红木板可是很久都没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