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眼尾笑意浅浅:“贱民?敢问上至天子,下至皇亲国戚官宦富商,哪个吃的不是他们口中所谓的贱民种出来的粮食?觉得贱还吃,是不是自己也贱呢?”
“我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是人,杨小姐也是人,我不比她高贵,她也不比我低贱,她打我,我自然要打回去。”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从来都没听过这些理论,但此时居然一个个觉得,这个女子说的实在是有些道理。
他们一个个都是老实过日子的,怎么就贱了?
这些世家子弟们平日里一个个仗着身份尊贵,没少欺压他们,他们自觉身份低贱,也不敢跟他们对抗,被欺负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忍着、扛着,自认倒霉。
可是,凭什么呀?
凭什么他们一生下来就身份尊贵,而他们就低他们一头,活该被他们欺负,还没处说理去。
“你…”
富少匪夷所思,旋即讥讽。
“你是人不错,可谁叫你就是一生下来就身份低贱,比不上杨小姐,你要是不服,就怪你自己投胎不好,怪你亲爹亲娘去,怪他们把你生成贱民去,难不成你祖宗世代不努力,还想比得上我们祖祖辈辈打下来的基业?”
“就是,要怪就怪你祖宗不上进,少跟我们废话,毁了杨小姐的脸,你就等着看杨家人弄不弄你们吧!”
听着这些人的言论,周围的百姓又赶忙后退了些,虽然他们把这件事从头看到尾,觉得是那杨小姐的错,可又怎敢说出口呢。
真要怪,就怪他们祖辈不够努力,比不上人家这些有钱人身份尊贵吧。
杨家的两个侍女见没保护好自家小姐,回去之后恐怕难逃其罪,急忙想要将功补过,赶紧把这两人拿下。
可二人刚一上前出招,不到一招,就被楚淮放倒在地。
谢知被他护在身后,说话的语气都能继续不急不忙,悠哉悠哉。
“你们的祖宗努不努力我不知道,但他们黑心黑肝我却一清二楚。
他们不就是靠着先人一些的消息开始违法违纪,欺压百姓大肆敛财,逼得百姓卖田、卖身,再用百姓的田和努力劳作的百姓来不断赚钱,最后拿这些从百姓身上压榨来的钱巩固自己的地位,蔑视百姓,一口一个贱民么?”
“百姓努不努力我不知道,至少他们没有作你们那么多的恶。”
“一个百年皇室覆灭也不过是朝夕之事,你们祖祖辈辈打下的基业…呵……”
谢知轻笑一声。
她说得越多,周围的百姓眼神越亮,而这些平日里因为家世出众极具优越感的富家子弟们脸色就越难看。
毕竟若不是那么认为,他们又怎么能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去瞧不起这些平民呢。
“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人都去哪了,还不去叫人,赶紧把这个大放厥词的女人给拿下乱棍打死!”
此人怒不可遏说完,以为会在谢知脸上看到一抹恐慌,但很可惜,谢知依旧很淡定。
这群人是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