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到半日时间,矿山刺杀之事便查得一清二楚。
正是久安城中两家世家不满新政改革之事,联合起来安排了这一场计划。
其中还有一些当初从成和逃出来的人家加入。
他们当初从成和提前逃走时,得意洋洋,自以为聪明抢得了逃生的机会,余下的人迟早都会葬身西荣大军的铁骑之下,带不走的那些家产不带也罢,反正大头都已经被带走了。
可谁曾想,成和居然打赢了,这下他们得意不起来了。
回去?他们得把当初带走的家产全上交!
不回去?原来的家产白白全便宜给了别人!
于是他们只能拼命诋毁新政下的成和不好,谁曾想,这才几天,久安也成了平安寨的地盘,这些他们真的笑不出来了。
怕自己这些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资产再被清算,于是毫不犹豫加入了这次计划。
只要除去楚淮,谁还会为那些贱民做主?
当然,等待他们的也只会是更惨烈的下场。
当天夜里,千余名刺客和所有主谋直接被拉到刑场问斩,以儆效尤,这些人全都被堵着嘴,临死前都喊不出一个字来。
寒风萧萧,血染刑台。
翌日的整个久安都显得安静了不少。
新入驻的平安寨以一种铁血的手腕向这些人展示了,虽然他们待人人都亲近平和,但可不是什么没有爪牙的病猫,他们是用炮弹生生轰开了久安大门的猛虎。
平日里他们愿意给人三分颜色,那也是笑眯眯的笑面虎,真当他们是吃素了的?
自此之后,平安寨的新政推行格外顺利,谢知也因此能在百忙之中空出些时间来了。
而这几日,她几乎时时刻刻都能见到楚淮。
原本他们从前就时常形影不离,如今尤甚,楚淮再也无需避着她。
于是周边的士兵们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谢知在前面边走边说,他们的将军在后面边听边跟。
这样的俊男美女组合十分养眼,他们当然乐得多看,只是越看越隐隐有一种错觉,这二人像极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知以前也没发现楚淮这么粘人,但细细想来,他们似乎又不曾分开过一日,也难免她心动犹如潮汐,潮起潮落,不曾休止。
连同他的话也多了起来,每句话都像是夜色里灼热橘红明明灭灭的点点星火,随时能燃起绮丽绚烂的光彩。
“知知,若非你救我,我早就死了,也站不起来,是不是?”
“知知,当初是不是你在我们之后去了孙家?”
“知知,你送我短匕,其实从那时候就觉得告诉我也不用怕了……”
谢知从来不知道,他的话可以这么多,一句一句,也不知在他心里藏了多久了。
无人的角落,她终于忍无可忍,捏了下那张她想捏很久的脸:“七郎……”
楚淮似是感受到她这动作虽亲昵,未免还是太把他当作个孩子,于是面颊在她掌心蹭了下,就掌握了主动权,握住她的手,在她指节上亲了下,却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望着她。
谢知被他看得反应过来,无奈改口:“楚淮。”
这下他眼中才有了满意。
谢知看着他这模样,心中好笑,不由逗弄:“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姐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