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被她叫去照顾厌离,墨倾尘乐意跟着她跑,两人便去山中挖些草药。
墨倾尘从未有过如此体验,他识得的草药不多,檀灯灯很有耐心与他介绍着各类草药的用处。
晚上,檀灯灯将白日挖的草药洗净晾干,简易切了一下,便丢入浴桶,用一根长竹竿搅弄一番。
药草加入越多,原本清澈的水变成黑褐色,散发出奇怪的草药味道。
墨倾尘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看她静心摆弄着药水,神色悠悠然,看不出是即将面对生死大关的人,淡定的可怕。
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或是聊些家常,或是谈谈草药,又或者听墨倾尘说说从前在边疆的事迹,见闻。
无趣话题于两人而言,似乎并不无聊。
“那你那时候怕吗?”
檀灯灯放下棍子,扭头看向墨倾尘。
他愣怔。
见他不解,她再次问,“你中箭误入沼泽地的时候,害怕吗?”
年少将军,拼着一身伤痕打下军功,成为大胤威名赫赫的战神。可细细算下来,那时的墨倾尘,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只处于高中年纪,却要拿着刀剑,在战场上与人厮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少年真的不害怕吗?
“怕过。”墨倾尘倒也诚实,背靠圆柱上,唇角淡淡地笑意浅浅,“那是我第一次独自面对战场,也是第一次直面杀戮血腥。”
虽太后并不娇惯幼子,但墨倾尘到底是皇亲贵族,锦衣玉食长大的,自然不会亲眼见过战场的血腥。
“那你怎么挺过来的。”她细碎的心疼目光,叫墨倾尘动容。
他缓步走到她身边,从身后将人拥进怀中,“咬牙硬挺,战场的残酷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里不允许害怕。”
他把头搁在她肩膀,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她身上叫人安心的草药香,“父皇很小的时候就问过我,忠君的臣与无情的帝王,问我选哪一条路。”
“你选了前者。”檀灯灯叹息。
因为墨倾尘太重感情,所以他没法当一个无情的帝王。
墨倾渊做到了无情,却也不是一个好的帝王。
墨倾尘低哑的声音带着坚毅,“嗯,忠君的臣,守城的将,都是我的选择,便是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后悔。”
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便是被敌寇追入沼泽时,他也不曾后悔。
他要做帝王手中最利的剑,随着斩下的头颅越多,他的心越坚定,守着大胤,是父皇对他的期望。
而他,如今依然遵守着曾经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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