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下毒害吾!谋杀储君,居心何在!!!”沈暮白回到马扎上,她的声音颤抖但有力。
兵士们如临大敌,他们见到已经无法坐立的皇太女,在桌榻旁口吐出掺着血块的唾沫。
守卫中有耿直的人出声,“但……我们之前都搜查过了,皇子并无嫌疑啊!”
领头的守卫有眼力见,顺着皇太女旨意,先让兵士们将陈晞牢牢控制住。
陈晞的双手被几人反扣在身后,系上粗粝的绳子,没人顾得上陈晞的皮肤已经被磨破。
“长点眼睛!无凭无据,凭什么绑我?”陈晞的震怒无比,身体无法挣脱,屈辱地被钳制。
他面容严肃,目光冰冷地看向沈暮白,如果有刀他现在就想解决了眼前这个祸害。
明明在开席前,他已经想到对策自证清白,她沈暮白凭什么构陷他?
沈暮白在陈晞的双眼里,看到了不甘和陷入绝境中的猩红。
她也不想的!可这是她能为自己、为令国、为蔺阅谋算中最好的。陈晞本就厌恶自己,那再交恶一些,也不为过。
“给吾搜他的身!毒下在我的盏中,剩余的毒物必定藏在逆贼贴身处!”
方才假寐倒在陈晞身上并用力推开时,沈暮白已经将剩余的钩吻,那包小到不起眼的毒物,在陈晞未注意到之际,神不知鬼不觉放入了他的衣袍内。
军中守卫们大多都是粗鄙之人,下手没有轻重,皇太女授了旨意,就开始搜身。可能守卫们也觉得其中蹊跷,对着陈晞低声道,“奉命行事,对不住了。”
果不其然,在陈晞身上搜出用油纸包裹的毒物,小小一包,指甲盖大小。
其中略懂药理的守卫,上前验明,确定就是剧毒的“钩吻”。
此声一出,人赃并获,众士兵们一拥而上,黑拳黑腿的一记记,好像誓要给皇太女雪仇,教训胆大妄为的逆贼!
这样的场面,沈暮白不忍再看,别过了视线。
谢勉于心不忍,他刚在军营中结识的知己,就被这样冤枉欺辱。
“殿下!其中必定有误会,微臣敢以人头担保,陈晞绝不可能有谋害之心,更无毒害之实啊!”
沈暮白不得不面对谢勉的质疑,倍感眼皮愈发沉重。
“谢卿,你有所不知……前几日吾便获得线报,步军营内藏匿着要毒害谢卿你的贼人!谢卿你回想下,陈晞一步步设计与你走近、热络,今夜又是一出自证清白,你真的没有怀疑过他吗?”
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如真相那样,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谢勉并不知晓前情,若皇太女所说句句属实,他岂不是让皇太女喝下了原本该下给他的毒。
这份人情,他往后该如何归还?
同为质子,其中艰辛隐忍他和陈晞能够懂得彼此、惺惺相惜,他谢勉绝不相信陈晞是那种人,其中必有隐情。
沈暮白对着那帮对陈晞拳打脚踢,发泄私愤的守卫们叫道。
“都给我住手!如何处置,曹大人自由裁夺。还轮不到你们这帮狗奴才!”
众人纷纷停下。
陈晞关于沈暮白如何陷害自己,已经了然于心。他的清白和名誉就这样被沈暮白放在地上踩踏,连守卫都能对他随意加以拳脚,罪魁祸首就是沈暮白。
陈晞对着沈暮白不屑的骂道,他就是要让众人都知道皇太女的嘴脸和用心,“沈暮白,你真他的是个疯子!能自己下药毒自己,就为了陷害无辜之人的储君,你真是古今第一人!”
听到陈晞所言的沈暮白,脑子里茫然一片。下一刻,她就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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