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哼!”这就是你当街调戏美人的理由么?
“……再说,他是我老公!”这句话夜悠雪说的很有气势。
“老公?”夜子然不解,君墨染很老么?
“相公!”夜悠雪瞪眼,抚着包子理直气壮,“还是我孩子的父君!怎么样!亲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相公?
孩子?
父君?
正常?
夜子然狂抽唇角,好半天,才喃喃问了一句:“阿姐,据我所知,你还是单身吧?”
“……啊?”夜悠雪傻了,爪子挠挠头,小眼神再次飞起来,“我是单身……吗?”
这一刻,夜子然有了一种吐血的冲动。
她看看夜悠雪,再看看她的肚子,无力叹息:“不止是你,严格来说,相爷也是单身啊。”
“那又怎么样。”夜悠雪满不在乎挥舞着爪子,“他是我男人,迟早有一天会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
……户口本,又是什么?
夜子然对她三不五时冒出来的陌生言语早已不奇怪,只是觉得疑惑,“阿姐,你就这么放走了相爷吗?”
她还以为夜悠雪会直接把人抓走呢,结果,亲了一下就松手了……完全不符合她女土匪的本色啊!
“谁说我放走他了?”夜悠雪眨着眼睛,爪子从袖口里拽出夜子然的折扇,展开后悠悠一笑,“我说阿然,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欲擒故纵?”夜子然狐疑的眼神扫过去。
毛茸茸的小脑袋躲到折扇后面,只露出一双明润润的大眼睛,随着折扇湖光山色一扫而过,瞳色泛起了水波涟漪,然后,眯起一线,微笑,“现在啊……我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呢。”
“阿姐的意思是……”
君墨染是夜悠雪的命,天下间谁都懂得,唯有君墨染懂不得。
不管是谁布了这个局,夺走了君墨染,无疑是在和夜悠雪作对,夜悠雪又岂会让对方得偿所愿。
能诛灭四大世家,征战两国疆域的女帝岂是那么容易招惹的!
小狐狸笑弯的双眸跳转出了潋滟之色,轻轻勾唇,“我的意思嘛,阿然,带走墨染的人是花阡陌,但消除墨染记忆的并不是她,而是轩辕筝。”
“轩辕筝?”夜子然想了想,忽然道:“她想利用相爷对付阿姐!”
“嘿,错了哦。”夜悠雪笑眯眯地摇动手指,朝夜子然勾了勾,把夜子然诓骗到身边后,整个人压了上去。
“阿姐――”夜子然顾忌着她肚子的小包子,只能忍受泰山压顶,扶着她靠坐在车壁旁,蹙眉道:“你不要借故欺负我!”
“我就是欺负你!”小狐狸熊抱美人儿,颇为遗憾看着她云鬓纱裙,扁嘴,“阿然,你什么时候穿男装啊,你明明穿男装比较好看嘛,为什么要扮女人呢?”
扮女人?
夜子然火大了,一把推开她,吼:“本王……呸呸,我本来就是女人!”
“……咦?”夜悠雪歪着脑袋,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哦,你是女人来着……”
“我#¥%……”夜子然低咒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话,只差没大逆不道掐死她了。夜悠雪傻兮兮咧嘴笑,爬啊爬的,爬回夜子然身边,一趴,“好啦,说正事,恩……刚刚说到哪了?”
你这个抽风怪――夜子然痛苦地扭过头去。
扇子在脑袋上挠了半天,夜悠雪才想起来,“对了,轩辕筝……恩,话说这个轩辕筝啊……阿然,你那天见过她吧,我还奇怪呢,她怎么一说墨染就火冒三丈,现在看来嘛,我倒是多了一个情敌呢。”
“阿姐是说……”夜子然忽然惊讶:“轩辕筝喜欢相爷?!”
“哼哼。”夜悠雪不置可否。
他身上那套衣服价值连城,袖口上的阴绣凤纹是轩辕皇族所有,再加上轩辕筝的反应……她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整件事情前后起因。
君墨染是有这种本事的――他太干净,太美好,凡是内心空荡血腥的人都无法抵抗那般顾柔宠溺。
夜悠雪如此。
凌祯轩如此。
轩辕筝也是如此。
至于花阡陌……只怕是辛苦一场,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夜悠雪扇子轻轻一扬,遮住窗口散入的灿烂阳光,几乎是无声地微笑着,“啊,想抢走墨染……她,还不够资格呢。”
夜子然看着她大大的笑容,忽然低头一笑,“也对……阿姐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
她说完这句话,车里安静下来,夜悠雪慢慢收拢折扇,菱唇嘿嘿嘿地笑出了些许狡诈。
“恩~我从来不对情敌手下留情,总要她付出代价才行啊……否则,我岂不是太亏了。”
说完,转头去朝夜子然璀璨一笑,容色尽皆绚烂――南晋女帝该有的风采刹那流转。
那么……轩辕筝,我们就试试吧,天下不容二主,一夫没有两妻,你要君墨染,我也要君墨染。
所以――
呵,我怎么会输给你呢……
刚刚走进书斋,顾知君便看见坐在琴台后的轩辕筝,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微笑起来:“公主今天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奏本批完了吗?”
轩辕筝定定看着他,一言不发,视线从眼角眉梢滑落至衣摆腰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顾知君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有一种不想细说的感觉,叹了口气,将古琴放在琴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