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一脸急切地看着李建安,就快哭了;“王爷,实不相瞒,我的身体已经受伤,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我那一双儿女,要是接不回来,我……”
李建安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事关重大,必须机密,你怎么送过去?”
尚可喜道;“已经约定好了。我用小船载着尸体偷偷靠过去,给尸体绑块木头,就让他飘过去。”
李建安明白了,要动用小船出海,需要他的令牌。
李建安一双眼睛盯着尚可喜;“关系重大,想必你明白这里面的风险。原本以我今日的身份地位,不该为你担负风险。”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只看可不可以,应不应该,能不能够,还要看值不值得。老尚,我觉得你值!”
李建安说完,从一方盒子里,掏出自己令牌。
尚可喜眼睛湿润了,闪映着豆灯的莹光。他俯下身来,趴在地上,行五体投地大礼。
片刻,尚可喜才举起双手,托在一起。
李建安将令牌放在他手里,说道;“事关重大,务必小心谨慎。事情办好了,是你我的情谊。事情办砸了,别怪我救不了你。”
尚可喜再次俯首,这才慢慢抬起头来;“事情有了疏漏,我必一身承担,以死谢罪!绝无半点拖累。”
“好,你去吧。”李建安道。
尚可喜又拜了一下,这才慢慢起身,悄悄去了。
二狗子哼哼唧唧的,还在说梦话。
李建安起身走过去,踢了他两脚。
啊!二狗子惊醒了;“谁敢打我?”
二狗子看见是李建安,顿时吓得没了脾气;“您,您怎么还不睡?”
“我睡个屁!”李建安骂道;“你小子咬牙放屁带哼哼,别人还怎么睡!”
二狗子大惊失色;“我咬牙了?我说梦话了?不可能吧,我这人睡觉最老实了。”
李建安冻得浑身发抖,只好先跑回被窝;“老实个屁!你小子睡得像死猪一样!到底是你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哈哈哈,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您别看我好像睡得特别死,其实我脑子里绷着一根弦呢。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立刻就能跳起来!谁也别想近您的身!”
李建安笑了;“好,我看好你。你小子好好干吧,肯定有发展。”
呵呵呵,二狗子傻呵呵笑了。
李建安不理他,倒头睡下了。
二狗子穿了棉袄起身,要出去撒尿。他发现门帘的挂锁开了,心想;“肯定是安哥儿出去撒尿,忘了挂门了。幸亏有我保护安哥儿,我的作用真是太大了。”
次日一早,尚可喜趁着二狗子去打水,偷偷溜进帐篷。他把令牌还给李建安,告知事情已经办妥了。
早饭过后,中军那边派人过来传话:上午要祭奠阵亡的将士们。
李建安和陈洪范几个人换上素服,前往中军。
中军大帐旁边昨夜已经建起灵堂,崇祯皇帝亲手为曹变蛟和杨国柱书写的挽联摆在最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