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青史大功啊!”
李建安急忙还礼,笑道;“抚台过誉了!上报国朝,下安黎民,建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啊!好啊!”杨文岳喜笑颜开;“建安,你有字没有?”
李建安笑道;“尚无表字。”
杨文岳笑道;“老夫不才,送你两个字如何?”
“抚台大才,自然是极好的。”李建安笑道。
杨文岳笑道;“老夫刚才看你领兵冲杀,蓝色头樱风流激荡,立刻想到两个字,青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何?”
李建安笑道;“甚是玄妙,抚台大才,青蓝钦佩。”
哈哈哈,众人大喜,大笑起来。
汪师爷笑道;“东翁,还是收拢营盘要紧。”
杨文岳笑道;“建安,缴获首级如何分配,你出个章程?”
李建安笑道;“抚台错爱,我等拼杀已经精疲力竭,还请抚台主持局面。”
杨文岳大喜,笑道;“那本抚就不虚礼了。你看这样如何,首级暂且不要分,都聚在一起,以后再说。”
“物资,车马,牲口,难民也先不要动。咱们先治理伤员,收拢盔甲武器和一些浮财。”
李建安道;“抚台所言极是,请抚台安排。”
杨文岳道;“战车营的盔甲武器归你,前面骑兵战场的归莱州营和督标营,清军大营的归陈洪范和朱八三。”
李建安无所谓要不要盔甲武器,这时候不必多言,笑道;“全凭抚台安排!”
杨文岳大喜,笑道;“那就这样安排,兆龙(汪师爷),俘虏暂交莱州营收押,去安排吧。”
汪师爷答应一声,召集几个家丁,分头传令去了。
东西两岸整个战场忙活起来,收捡武器,扒扯盔甲,摸索浮财,收割首级。
将士们一个个欢天喜地,乐得眉飞色舞。
李建安几人来到战车营,李秀城正安排将士们搜刮浮财,震天东带人扒扯盔甲,铁和尚带人推着小板车,收割首级。
李建安见有条不紊,不用自己操心,索性上了一辆战车,休息一会。
忽然有探马跑过来,大声呼喊;“李爵爷在吗?李爵爷在吗?”
李建安急忙起身;“在呢!怎么了?”
来人是杨文岳家丁;“爵爷!抚台让您赶紧去一趟!”
“来了!”李建安已经卸甲,直接从战车里跳下来,带着张麻子几人上马,立刻跑过去。
杨文岳正在自己战车上处理事情,急忙探出头来;“建安!听说西岸打起来了!我走不开,你去看看,不行就打死两个!”
“得令!”李建安急忙带着几骑过河,跑向难民大营。
难民大营这边,朱八三带着文登营把鲁把总堵住了,双方吵吵嚷嚷的,不知吵些什么!
“李建安来了!”“李爵爷来了!”
一片惊哗中,众人安静下来。
朱八三疯了,没等李建安停稳马匹,直接扑倒在地哭嚎起来;“李哥——你要给我做主啊——欺负人啊——”
李建安跳下马;“行了!别嚎了!怎么回事?”
陈洪范也在旁边,不过没有加入吵架。
朱八三爬起来,指着鲁把总哭喊起来;“杨抚台的军令,这边的盔甲武器都归我和老陈。老陈说他要地上死了的,我要俘虏身上的。我想俘虏盔甲多,就同意了。”
“谁知道鲁把总不仅收了浮财武器,还要把俘虏和盔甲都带走!我们当然不干了!要他们扒下俘虏盔甲!他们不给,还骂人,就吵起来了!”
鲁把总已经挣得脸红脖子粗;“爵爷!抚台的命令让我们莱州营收押俘虏,可没说扒下盔甲!我们莱州营趟着河水冲过来,弟兄就死了十六个,不能让我们白玩啊!”
李建安摆手;“知道了,我来处理。”
李建安转身看向陈洪范,瞪着他。
陈洪范害怕,转身想走。
“老陈!”李建安大喝;“你给我过来!”
陈洪范吓得一哆嗦,强装镇定;“干什么,你是伯爵,我也是伯爵,你别吓唬我,我不怕你!”
陈洪范嘴上强硬,脚下挪着小碎步,几乎没动。
李建安走过去,大喝;“抚台的军令,你和朱八三平分盔甲,你怎么都要?”
“我哪里都要了?我和朱八三商量好了!”陈洪范道。
李建安喝道;“抚台的军令,可以商量嘛!国朝的法度,可以商量嘛!你跑去北京,和万岁爷商量啊!”
陈洪范吓得心惊胆颤,脸都白了,瞠目结舌;“你你你,你别喊啊!我吐出二百套还不行嘛?”
李建安指着他;“三百套!你给我吐出三百套好盔甲给老朱,有一套破烂的,后边的东西你就别分了!”
陈洪范笑了;“那肯定的,我跟老朱的关系,肯定给他好盔甲。”
朱八三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呸!谁跟你好!我上了你的狗当了!”
嘿嘿嘿,陈洪范尴尬笑了。
李建安走向鲁把总,说道;“军令如山!岂可胡闹!你们莱州营抓俘虏出了力,抚台当然知道。下游战场那边,抚台已经把盔甲补给老金,你们回去自然能分到,不可在这里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