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毕竟已经是成婚的妇人了,在外面抛头露面有些不好吧?”
虽然此时心学已经被很多读书人所接受,但是程朱理学所留下的东西还是没有这么快就被完全破除。
毕竟程朱理学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了,而且曾经是被朝廷大力推举的官方学说,很多士绅家庭,现在都还坚定的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学问,心学有些离经叛道。
而程朱理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女子不得随意和外人接触,更别提她这已经成婚的妇人了,基本上就应该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有时候她也是有些怀念,当初自已还未成亲之时,在自已院子之内的自由和洒脱的。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嫁给了钱益谦,虽然他可能并不像是自已当初想的那么好,但是对他也算是不错,她还不想让他因为自已而遭受到非议。
陈圆圆和李香君她们在白山城历练了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比当时在秦淮河更甚,自然明白她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没关系的,大都督已经准备在南京城之内新办学堂,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来这里学习将来大都督府的官员也可以由女子来担任,你来帮忙,刚好给整个南京城所有的人树立一个榜样,让他们明白,现在再也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候了,无论男女只要有才干,都可以到大都督府任职。”
虽然知道萧易是一个锐意革新的改革者,但是却没想到他在推行土地政策的同时,竟然还要改变学习读书。
她的心中莫名就想起了曾经他见过的一些很聪明的女孩子,但是却都因为早早的相夫教子失去了眼神之中的灵光,如果这个政策真的能够推行开来的话,将来她就能够看到更多的女人可以自已掌控自身的命运。
那样的世界应该会变得很美好吧。
“既然大都督有此雄心壮志,我也愿意为大都督的事业添砖加瓦。”
此时的她已经顾不得钱益谦心里的那点想法了,如果无法参与到如此伟大的事业之中,她感觉自已将来一定会后悔终生。
而且钱益谦和那些不想要推行新政,对于新政满腹牢骚的人接触的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啥时候大都督就会解决这些人,到时候,她在大都督府里起码能够给钱益谦求情。
他都这么大年纪了,也确实不应该掺和在这些政事之中,就安安心心的养老,对所有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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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您所说的情况我都已经记下来了,将来夺回南京城,皇上一定会记得您的贡献。”
一座偏僻的院子之中,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货郎的中年人将一封书信塞到他的货架之上,然后就担着货架像是普通货郎一般离开了院子,一路敲敲打打吸引别人卖货。
在他离开这个巷子之后片刻,一群士兵突然从旁边的巷子之中闯了出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从他的货架之中搜出了钱益谦口述的书信,直接将他塞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钱益谦并不知道跟他接上头的厂卫已经直接被人拿下了,在货郎离开之后,他也上了一辆马车,故意绕了几圈才返回钱府,此时天色都已经彻底黑了。
回到家他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突然发现今天柳如是竟然没有出来迎接他。
难道是因为今天上午自已说了重话,让她不高兴了,这是给自已使小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