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儿将俞可的分析说给温珩听。

温珩眼神思索：“我妈确实对我很愧疚。只是……”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

“姜宝儿，我心里很慌，我总觉得……”

“阿珩！”齐雅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温珩望过去，看见妈妈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招手：“先不说了，我妈在喊我，我得过去了，稍后联系。”

挂断电话后，温珩朝齐雅跑过去：“妈。”

齐雅眼神慈爱地看着他：“阿珩，要不要跟妈妈吃个晚餐？我们母子这么多年，好像没有单独在外面吃过东西，你有没有想吃的？”

温珩眼神微愣，神色挣扎。

“妈，温成的眼线还在，我不太方便。”

温成一般会在国外待个三四天，但是这次那个女人怀孕，他应该会多待几天。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温珩可以多搜集一些证据，帮助妈妈彻底摆脱温家，摆脱温珩。

如果今天和她去吃饭，谁知道会不会被盯上，坏了计划。

听他拒绝，齐雅眼神失落，皮肤都仿佛一瞬间暗淡了下来。

温珩见状，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他轻轻揽住妈妈的肩膀，温声道：“妈，等你离开温家了，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你想吃什么，我都陪着你。”

他难得说这么嘴甜的话，齐雅抿唇笑得温柔：“嗯。”

两人出了机场，齐雅对温珩道：“阿珩，你先走，妈已经叫了车了，待会回温家。”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温珩有些不放心。

齐雅摇摇头：“不用，免得节外生枝。”

见她坚持，温珩只能先上了车，朝她挥手告别：“妈，你再忍几天，等温成回来就可以离婚了。”

齐雅扯了扯嘴角：“快走吧，回去好好吃饭，别饿着自己。”

温珩点了点头，车子启动，他一直隔着窗户看着齐雅。

齐雅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身材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周身溢满了孤寂。

温珩捂了捂胸口，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这不安来自哪里。

他暗暗想着，得加快动作了，尽量在一天之内将所有材料证据准备齐全，不能再耽搁了。

一天，只需要一天！

当天晚上，姜宝儿睡得正着，突然一道刺耳的铃声响起。

是楚云寒的手机响了。

耳边传来楚云寒接听电话的声音：“喂。”

“什么？！”这一声睡意全无，姜宝儿也清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罕见地发现楚云寒神情惊愕，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云寒，怎么了？”

楚云寒挂断电话，眼神还有些懵，像是不可置信：“我，我刚刚接到消息。温太太，温珩的妈，在温氏大厦跳楼自杀了。”

姜宝儿瞬间瞪圆了眼睛。

两人、大半夜冒着风雪，驱车赶到了温氏大厦。

警戒线已经被撤了，齐雅的尸体被运走了，地上只有一滩鲜红的血迹。

温氏的门卫缩在角落里，神情恍惚，看起来心有余悸。

楚云寒拧眉走上前，询问了刚刚的情况。

门卫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说话都在哆嗦。

“夫人半夜突然过来，让我打开公司大门，说要去温总办公室找个东西，我就打开让她进去了，谁知道，谁知道……”

门卫咽了咽口水，眼神惊恐：“她直接从楼上跳下来了，就摔在那。”

“当场死亡吗？”姜宝儿声音微颤。

门卫点头：“怎么可能活下来，脑浆子都摔出来了，当场就没气了。我直接报警了，警察刚刚查了监控，确定夫人是自杀。”

当时警察还以为他对齐雅做了什么，天地良心啊，那可是总裁夫人，他哪有胆子。

幸好监控都清清楚楚，才还他清白。

门卫抓了抓头发，语气焦躁：“怎么好好的就自杀了，人是我放进来的，我完蛋了。温总已经往回赶了，这份工作我肯定保不住了，肯定都要怪我头上。”

温总和太太平时挺恩爱的，经常在公司秀恩爱，门卫就没想太多，谁能想到太太来公司是奔着自杀来的。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楚云寒和姜宝儿对视了一眼。

姜宝儿开口问道：“你家少爷来过吗？”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打了温珩的电话，但是没接通。

门卫恍惚了一下，才点头：“来过了，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了。哎，少爷看到夫人的尸体都崩溃了，差点没哭晕过去，太可怜了……”

楚云寒立刻带着姜宝儿去了门卫所说的医院。

一番打听后，终于找到了温珩。

温珩坐在太平间门口，浑身都是血迹，手里捏着两封信，表情空茫，失神地眼睛像是没有灵魂的玻璃珠子。

绝望颓废，整个人精气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