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近呢！”张管家突然抬头，看着老爷子：“最近楚云开待在家里，整个人都要抑郁了，你怎么看不见？”

“要不是我给他出了主意，让他去墓地卖惨，你这会还在忽视打压他。你就不怕他绝望之下走了极端吗？”

老爷子眉头紧皱：“我跟你说过我是在磨他的性子，我也让你派人跟着他，时刻保护他……”

“保护他还是监视他？”张管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很冷：“他早就被你放弃了，你见楚云寒腿好了，见他更聪明更有手腕，后悔了，想把之前遗嘱上的财产全部给楚云寒，给你最疼爱的小儿子，是不是！”

他情绪太激动了，在商场上叱咤了一辈子的楚老爷子怎么可能没发现端倪。

他拧眉看着张管家，突然道：“你对楚云开是不是太过关心了？”

张管家面色一滞，飞快地垂下脑袋。

楚老爷子大步朝他走过去，强行掰着他的脸让他抬起头。

楚云寒和姜宝儿一看，叹了一下。

他俩还说要瞒着老爷子呢，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这么敏锐，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老爷子仔仔细细端详着张关家的脸，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他眉目阴沉，眼睛里浑浊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管家心里也没底，咬了咬牙：“老爷子，我承认我是偏激了点，我和云开认识的时间更长，就像你说的那样，手指头不一般长，我只是更偏疼云开而已。”

“更偏心他就要毁了云寒？”老爷子问出这句话都觉得齿冷。

张管家抿了抿唇：“在这事上，我确实对不起他，不过我不会后悔。他太聪慧了，他的孩子肯定也很聪慧，我不能让他挡了云开的路。”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头皮一疼，一根头发被拔了下来。

楚老爷子捏着这根头发，递给楚华：“去，你亲自回一趟楚家，拔下楚云开的头发，去做dna检测。”

张管家瞳孔地震，惊慌地拉着他：“老爷子，不能这样。你还不知道吗，楚华是楚云寒的人，他无条件偏向楚云寒，要是他随便拔下……”

他说到这愣了一下。

楚老爷子却缓慢地笑了：“你这辈子无儿无女，无论他拔谁的头发，都不可能和你是父子关系，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张管家脸色惨白。

是啊，拔别人的头发，结果反而是有利于他的。他刚刚太紧张，没有想到这一茬。

“你要是担心楚华偏袒云寒，很简单，明早我拉着你和楚云开亲自去鉴定机构。”

“不用了。”张管家垂着头，神情沮丧，满脸麻木：“不用这么费劲，楚云开是我的儿子。”

这个埋藏了好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口了。

张管家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金的压力，肉眼可见轻松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这个秘密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知道，你知道我瞒得有多辛苦吗？每天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我有无数次想坦白，但是怕会传出去，一直忍着。”

张管家说着，看向老爷子：“我有无数次也想向您坦白，但是我说不口。”

“您对我有恩，我曾发过誓一辈子不背叛你，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和您的妻子张玲意外发生了关系……”

老爷子和张玲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新婚没几天就冷落了她。

张管家那天晚上回楚宅取文件，意外撞见醉酒的张玲，她认错了人，哭着扑进他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

张管家还没辩解几句，她就开始脱衣服。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温香软玉，窗外夜色茫茫，张管家一不小心就犯了错。

一次错，次次错，他对张玲有了怜惜之情，两人频繁发生关系。

然后就有了孩子。

这个孩子的出现始料未及，张管家吓到了，提议不能要这个孩子。

没想到张玲十分大胆，她说必须要留下这个孩子。

丈夫对她没感情，没兴趣，两人关系相敬如冰，如果没有孩子，这段婚姻迟早要分崩离析。

她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只知道用肚子里的孩子栓住男人的心，急切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

张管家心软了，帮着张玲让她和楚老爷子成就了好事。

楚老爷子拧眉，像是在回想过去的事情，突然目光一凝。

“那天晚上，你故意灌醉我？”

张管家不敢看他，一直垂着头：“是。”

他亲手把楚老爷子送上了张玲的床，这个孩子的出生日期才没有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