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军打了个哆嗦,埋在被子里狠狠咬了咬牙。
他也后悔,当时自己太过心急,连年的成功让他膨胀自得,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他无意间听到有人议论他靠女人成功的时候,才会异常愤怒。
再加上徐莹在他耳边抱怨自己的处境,他们两个都觉得自己好像低姜淑兰一头。
这股憋屈让他受不了,在和徐莹赵心柔商议后,才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除掉姜家三口人!
他一心想摆脱他们,却忘了姜良和姜宝儿是赵氏制药的根基,姜淑兰是链接他们的纽带。
没有了这一家三口,赵氏制药就是飘在水里的浮萍。
而现在,他尝到苦果了!
赵齐军眼底闪过阴霾,攥了攥拳头,突然抬头,委屈又无奈地看向姜良。
“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瞒不住了。”
姜宝儿挑了挑眉,赵齐军这语气,应该是在憋着什么坏。
果然,下一刻就见赵齐军神情悔恨:“其实淑兰和宝儿……她们是被徐莹母女害死的。”
姜宝儿心中嗤笑,果然被她猜对了。
姜良也觉得好笑,赵齐军这是傻了吧,竟然以为他会信这种鬼话。
徐莹和赵心柔就是他的拥趸,虽然有点小心思,但是没有赵齐军发话,她们根本不敢做出这种事。
见姜良无动于衷,赵齐军连忙道:“是真的,岳父,我和淑兰夫妻这么多年,要是想杀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做。宝儿又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再怎么混蛋,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啊。”
“赵心柔不忍心看徐莹当保姆,才给淑兰牛奶里下药,推她下楼。灵堂那把火是徐莹放的,她怕宝儿的存在挡了赵心柔的路。”
“我知道这些的时候,人已经死了……”赵齐军说着,突然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是我混蛋,我想着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样都没用了。徐莹和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感情,心柔是我仅剩的女儿……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替她们瞒着。”
他说完,整个卧室里寂静无声,良久,姜宝儿发出一声嗤笑,声音清脆。
“青梅竹马,多年的感情,也被你当成弃子扔进了监狱,唯一的仅剩的女儿,也被你送去了精神病院,你这明显是前后矛盾啊。”
赵齐军张了张嘴,绞尽脑汁想辩解,却听见那女孩说道:“爸,还记得那碗薄荷茶吗?”
一句话,让赵齐军愣住了,脸上血色尽褪。
“你,你叫我什么?你怎么知道薄荷茶,你到底是谁!”
他说到最后,声音颤抖,透着凄厉,这是害怕恐惧到了极致。
姜宝儿缓缓笑了,明明还是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但是看在赵齐军眼里像是索命的厉鬼一样。
“我是谁?我是宝儿啊,你曾经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是你的掌心宝,所以给我取名叫‘宝儿’。爸,你不记得了吗?”
赵齐军瞳孔地震,后背透着凉意,整个人像是堕入冰窖,冷的厉害。
这话是他说的,对自己的女儿姜宝儿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是为了哄她替自己卖命,哄她研究更多的药方,所以才对她表现出极尽疼爱的模样。
还有那杯薄荷茶。
当时姜宝儿回来奔丧,路途遥远,到家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他特意让人送上了一杯她常喝的薄荷茶,利用薄荷浓重的味道蒙蔽她的嗅觉味觉。
然后混合着灵堂里浓重的香烛味,让姜宝儿失去意识,放火烧死了她。
可是这个姜宝儿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赵齐军害怕到了极致,面容扭曲惊恐:“不,不可能,姜宝儿已经死了,灵堂里的尸骨都是我亲自收殓的。你不可能是她,我用你的头发做过DNA检测,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姜宏宇的女儿。”
他说完看向姜良:“是不是你告诉她这些的,故意让她装神弄鬼吓我。我告诉你,你算盘打错了,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姜宝儿笑了:“我名字的由来是你私下里和我说的,我谁都没告诉过……”
赵齐军突然尖叫着打断她:“你住嘴,你胡说八道,你根本不是她,她的骨灰是我亲眼看着下葬的,你休想骗我。”
姜宝儿眉头微挑,突然靠近他,一字一顿,声音幽幽:“或许,你听说过借尸还魂。”
赵齐军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离奇的事情,不可能!
“难道你真以为,就凭一个月的教导,几张药方,就能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专业吊车尾,成为可以独立看病的医生?”
姜宝儿红唇微启,故意笑得鬼气森森:“当然是因为我本来就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