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闪烁,心中嘀咕:姜良确实走了没错,只不过不是自己主动走的,而是被人带走的,他也算是没撒谎。
他暗自狡辩,却忘了能带人强闯房子的楚云寒和姜宝儿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角色。
他话音一落,脖子就被一只大手掐住了,窒息感强烈又汹涌,男人的脸一下子憋成了紫色。
楚云寒瞳孔眼色很浅,暗流涌动,声音淡淡却莫名让人觉得阴寒:“我没兴趣听你耍小聪明,说实话。”
他说这话的同时,楚华带着人朝里屋的方向走了几步。
男人见到他们这动作,瞳孔一缩:“别,我说,我说,这事跟我妈无关,你们别动她!”
他声音嘶哑激动,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楚云寒将人甩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哦,那你可得好好说,如果中间夹杂一句谎言,我会让你后悔来到a市。”
他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砸在男人的心上,后背瞬间吓出一层冷汗。
“我说,我都说。其实,我好几天前就来到a市了。”男人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神情苦涩:“我妈肝癌晚期,我家乡医院治不了,所以我带她来了a市,花光了所有积蓄,能去的大医院都跑遍了,医生还是让我回家准备后事,说我妈这样活在世上一天就痛苦一天。”
他说话的时候涕泪横流,这一点他没有骗姜良。
姜宝儿冷眼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说重点。”
男人哭声一滞,吸了吸鼻子,才继续说道:“我看到了你的那场直播,知道去病堂有三个很有能耐的中医,网上说去病堂会给病人义诊,所以我想过去碰碰运气。但是去病堂排队的病人太多了,我根本排不到跟前。”
也就是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和他搭话,套出了他的情况,知道他缺钱,知道他想给母亲看病,以此为诱饵让他配合绑架姜良。
他去见姜良的时候其实也忐忑,怕自己演不好,但是他太想救母亲了,说出来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反而误打误撞演的十分真实。
姜良信了,虽然多有防备,但还是跟着他回了家。
“那两个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姜宝儿问。
男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带着帽子口罩,露出来的五官看着很普通,没什么特色,我说不出来。”
姜宝儿又问:“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二十万。”男人摸了摸口袋,紧紧将那张银行卡握在手心里:“这钱你们不能拿走,二十万对你们来说很少,但是对我母亲来说,能让她轻松好多天。”
他眼神祈求,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正在这时,楚云寒派出去的保镖回来了:“二爷,小区有姜老先生的出入记录。”
“我师父是自己走出小区的?”姜宝儿惊愕问道。
保镖点点:“对。”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男人满脸不可置信:“我亲眼看着他们打晕了姜老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带走人的,但是我敢肯定,姜老先生是昏迷的时候被他们带走的。”
当时那两人说要做收尾处理,把他赶进了卧室。
男人拿到了钱,不想横生枝节,他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善后的,但是墙板不隔音,他听见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说给姜良用了很重的迷药,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什么的,姜良不可能自己走出小区,绝对不可能!
听他说的这么肯定,姜宝儿也心生疑虑。
楚云寒对保镖道:“有没有拍视频?”
“有,我拍了。”保镖赶忙拿出手机,调出视频:“二爷,少夫人,你们看,这是姜老先生。他正是在我们到来前五分钟离开的。”
视频模模糊糊拍到了一个人影。
视频里的老人家全程半低着头,只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还有胡子,衣服确实是今早上穿的那套。
这套衣服是姜宝儿找人定做的,世界上仅此一件,姜良今天第一天穿上身,不可能有第二套。
男人看到视频和时间,整个人都懵了:“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可能啊,他确实晕倒了,就晕倒在这。我估计银针也是这个时候掉落的,不可能搞错……”
他急得语无伦次,指着刚刚发现银针的地方信誓旦旦,不像是在撒谎。
姜宝儿神色一动,接过手机,翻来覆去将视频看了好几遍,最终确定了:“这个人不是我师父,是假的,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过他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我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