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听到了陈怜儿这么说,心里头大为感动,轻轻点了点头:“日后,娘亲便只有你一个,也靠着你了。”
“娘。”陈怜儿听着,扑在了白氏的怀中,说话的时候更是轻声了一些:“女儿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女儿日后也一定要改回爹爹的姓氏。”
白氏擦了擦眼泪。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要到头了,也不枉她喝下了绝子汤,孤注一掷将女儿当成了宝贝。
“好女孩儿。”白氏轻轻地说道。
第二日,陈父手里头的金银确实够了,可对于白氏来说,才这么些银子,她的女儿可是要当皇子妃的人,说不得以后能更进一步,怎么可以只有那么点钱?
她轻声细气地提起来了陈酒酒:“老爷,虽然酒酒那孩子无情,可到底是我们养了她那么多年,也不能太绝情。我观酒酒是个好颜色的,日后怜儿嫁入了皇家,总也不至于亏待了酒酒。”
“……”一旦是提到了陈酒酒,陈父的表情并不好看:“好好的,提她做什么?平白了扫兴。”
白氏提到陈酒酒也只是希望姓陈的玩意儿能想到陈酒酒拿走的那么多的金银,给陈怜儿多一丝嫁妆。
可看着陈父的样子,她说话的时候又迂回了一些:“也并不是。只是看着咱们怜儿如今出息了,姐妹之间总是要互帮互助的。日后啊,酒酒不管是嫁给了谁家,怜儿总是要给妹妹添妆的才是。”
陈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白氏几乎要被陈父的愚蠢给气死。
“您看,家里头现在这情况,还不知道该给酒酒准备多少嫁妆了。”这几乎已经是在明晃晃提醒陈父嫁妆嫁妆嫁妆了。
若是陈父还没反应过来,白氏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幸运的是,陈父总算在白氏的提醒下想起来了这几日受到了的屈辱。
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你说得没错,既然是姐妹,总得是互助的。既然现在的怜儿是未来的皇子妃,那孽女那头总得出点什么……”
忽然,陈父的脸色一下子又舒坦了起来。他怎么忘记了,现在的怜儿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如此给他争气,他便是去要回了之前的嫁妆也是无碍,更何况那县令和王家给他的屈辱。
这么想着,陈父并没有一时半会儿便去要了嫁妆,而是专门去找了县令的麻烦。
白氏看陈父如此愚蠢,倒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是努力地忍着心头的气愤。
如此,陈父硬生生又是折腾了几日,直到陈酒酒和老夫人回来了,陈父方才是巴巴儿找上了门去。
王家的这几日气氛并不算是太好,可都是因为担心陈酒酒,并非是因为担心陈父这个小人而来。
当王家的看到了陈酒酒安然回来之后,一家子都松了口气。
李氏更是一看到了陈酒酒便忍不住抓了陈酒酒的手,心肝儿,肉的叫个不停:“酒酒啊,去了京城里头,大人们可是怎么说?可否……”
“无事的,娘。”
李氏意识到陈酒酒似乎去了京城不过几日的功夫又长开了很多。
现在的陈酒酒,光是站在那边就已经让人目眩神迷了。饶是李氏这般定力的人,也不忍多看陈酒酒几眼,生怕看多了便沉浸在了她的容貌之中再也无法起来。
“哎,好好好。”李氏应了几句,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您这几日累着了,可万万好好歇息几日。”
老夫人正有事儿要同李氏商量,便拉着李氏一起去了一边,只留下了陈酒酒。
阿园见得了空,才挨挨挤挤到了陈酒酒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完了陈酒酒,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见妹妹无碍,我也总算是放心了。”
“嫂子,家里头这几日可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轻声问道,只怕陈父那不长眼睛的嘚瑟起来,对王家如何:“那个陈家的可有找上门来?”
阿园一听陈酒酒这么问,表情有一些讽刺:“只暂时找了县令的麻烦,倒还没找上王家。只是……”
“现在这城里头风风雨雨的,一直在说那陈怜儿要成皇子妃了。满城的富商都在巴结那玩意儿,我还听说了,专门还送了自家的小姐去给陈怜儿做丫头,倒也是好笑。”
陈酒酒听闻倒也是忍不住讽刺得抽了抽嘴角:“听着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的笑话,忽的就听到了下人在外头通传,说是陈父找上门来了。
“嫂子,你看这像不像是那苍蝇闻着了什么,巴巴儿就赶上门来了。”陈酒酒憋不住吐槽了一句。
听闻此话,阿园的神色一下子有一些好笑了起来:“你这是将你自己当成了什么?可不兴这么说话的,懂得了么?”
被点了点额头的陈酒酒扁了扁嘴巴,一下子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收拾收拾了表情,趁着下人们还没通传到外祖母那头的时候,打算直接将人给解决了。
陈父现在自恃是未来的“皇子岳父”,架势是越发得足了。
陈酒酒过去的时候,他正翘着二郎腿,手里头捧着上等的龙井,看到了陈酒酒过来,方才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可算是知道过来了。今日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个事情。”
“怜儿马上要出嫁了。她是我陈家的骄傲,这嫁妆自然是少不得的。你赶紧地,将你之前从我手里头骗走的嫁妆通通还来。”
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理所应当。
这个态度看得陈酒酒气不打一处来,在阿园愤怒的眼神之神,陈酒酒冷笑了一声:“圣旨上可是怎么说的?”
“圣旨上提的是我陈家唯一的小姐!”陈父说道。
陈酒酒又是说道:“那陈大人可是知道,那陈怜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自然是陈家唯一的……
陈父正想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皇子妃怎可能平白无故地落在了他这么一个小小官员的头上?
前几日火热的头脑瞬间有一些冷淡了下来。
“难不成还是为了你?”陈父讷讷说道,却在看清楚了陈酒酒的相貌之后,又觉得这一切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