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喜不自胜,徐崇岭和渠松鹤暂时和谐相处。
虽然壳只有一个,不过徐崇岭沉稳平静的眼神、渠松鹤坚定有野心的眼神,还是让我可以轻易分辨出哪个是哪个。
为了让徐家人再次接纳这个壳,徐崇岭和渠松鹤暂且达成共识,一起演戏。
大伙对徐父干过的事不满,但到底是一家人,也没过分针对和怒目而视。
英姨哭了一晚上,俨然要把泪水哭干。
她提出离婚。
书房里,徐崇岭和渠松鹤又吵了起来。
婚还是离了,因为徐崇岭怕英姨看出端倪,而渠松鹤对英姨毫无情意。
外界不明了徐家的风云,徐杏的追求者依然众多。
以往不主动不拒绝的英姨,开始强硬赶客。
英姨:“乖女儿,男人靠不住,咱们要靠自己。”
徐杏有点想哭:“好的妈。”
因为替徐父做了担保,徐老爷子要求我住在他家。
我看着两只眼睛情绪完全不同的徐父,欲哭无泪。
虽然我对徐父没了滤镜,但他还是对我产生深远影响。
比如,我长出了事业脑;
比如,现在看的新闻都是财经相关;
比如,比起完成渠松鹤的任务,我更关心自己的事业去到了哪一步。
某天,我在书房看财经新闻看得津津有味,徐父就纳闷了。
渠松鹤:“我还以为你知道我身份之后,会第一时间问我任务是什么?”
我一边看电脑屏幕,一边顺势问他:“所以任务是什么?”
渠松鹤思考几秒:“康儿是我们曲家现在唯一的男丁,我希望你协助他管理好渠家和渠氏。”
徐崇岭:“他洗黑钱,还不如培养小箪。”
渠松鹤:“小箪是你儿媳妇,你当然希望我培养她。”
徐崇岭:“秋直现在用的是我儿子的身份,要是被你儿子拖累,我们徐家就名声扫地了。”
渠松鹤:“闭嘴,不许你诋毁我康儿。”
徐崇岭:“郁董已经说了很多,你再否认有什么用?瞧瞧现在生意一落千丈的常氏,你就知道名声有多么重要。”
两人又开始掐架。
我:“安静!”
徐父:“……”
我:“渠松鹤,阿康怎么了?”
渠松鹤:“就,就被奸人所害。”
我蹙眉:“他真的参与洗黑钱了?”
渠松鹤:“……”
我:“请回答我。”
渠松鹤:“康儿应该是不知情的。”
我:“你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要来和崇岭伯伯抢身体?”
渠松鹤:“我用三世轮回的机会,换我回来这一世,协助康儿渡过难关。”
我:“他要渡过什么难关?”
渠松鹤:“一个是遇人不淑,进了别人的套;二个是,他大概率活不久。”
我:“他身体很健康,没什么毛病啊。”
渠松鹤:“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要回来保住他,保住我们渠家目前唯一的血脉。”
我:“小箪也是渠家的血脉。”
渠松鹤:“男丁继承香火,是千百年的习俗。”
我:“你重男轻女?”
渠松鹤:“我没有。小箪、小笙、阿兰、阿梅和康儿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平等地疼爱他们每一个。”
我:“可你始终认为只有阿康可以承继家业。”
渠松鹤:“不是我认为,是大家都这么认为。如果没了康儿,小箪又没可靠的人辅助,她分分钟被吃绝户你信不信?”
徐崇岭:“虽说我跟松鹤经常意见相左,但在这事上,我认同松鹤的观点。有时并非我们重男轻女,而是大环境和多年的习俗延续,逼得我们不得不重视男丁的繁衍和传承。”
“你看萧家,上一任家主只有萧董一个女儿。萧董碰上钱董这种人渣,不就被谋了绝大部分身家吗?”
“如果萧董后期没有狠下心去整钱董,把家业抢回来,你认为萧董过后的多少子孙,才能让萧家重回曾经的位置?”
“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徐家的。崇岐把自己三分之一的股权全部转给阿栎是真,可他二十几年对小杏的宠爱是假吗?”
“阿栎对小杏好,比小杏找个好老公要更靠谱,因为兄妹的血缘亲情是一辈子的,老公走着走着还有可能走散了呢。”
我:“……”
渠松鹤:“所以,为了小箪也好,为了渠家的香火继承也好,秋直,你务必要帮康儿啊。”
徐崇岭:“一码事归一码事。男丁传承是对,但你儿子现在是犯法,不能混为一谈。”
渠松鹤:“都说他是无辜受牵连的。”
徐崇岭:“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他了吗?”
渠松鹤:“……”
我:“崇岭伯伯,您怎么知道阿康洗黑钱?”
徐崇岭:“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事情追溯到A市例会,徐父把我和郁仲恒支开,只留下郁董。
郁董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敏锐的徐父马上展开了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渠康在收入紧张的时候,曾经和朱老板、海韦尔合作过。
向社会征集艺术品,再在合适时机高价转让给有兴趣的人士,这是海韦尔招合作伙伴的说辞。
实际上的操作大概是:
路人甲拥有一样艺术品,放到朱老板的买卖平台(最初是书画,如今还涵盖青铜器、金银器、木艺木雕、陶瓷、花瓶、服饰、配饰等全方面的艺术品种类)进行交易;
朱老板假装慧眼识珠,花了一个略高的价钱把艺术品收购下来,还把路人甲签到自己公司;
路人甲认为遇到知音,感恩戴德,(有的甚至到处宣扬,无形给朱老板和买卖平台打了个免费广告);
朱老板还会东扯西扯,说那件艺术品多么多么的稀世珍宝,顺便给艺术品打广告;
心思单纯的人往往不明觉厉;
需要把钱洗白的人,比如叫他坏人丙,会花高出收购价很多的金额,购买路人甲的那件艺术品。
朱老板赚得路人甲和众多路人的赞赏,又获得转手的中间费,名声和钱财两得;
然而,这不是朱老板和海韦尔真正的目的!
他们真正想做的,其实是:
过一段时间,坏人丙声称自己资金紧张,扬言要把艺术品拍卖。
朱老板又出来说不忍好的艺术品旁落,重新购买回去。当然,钱肯定比坏人丙先前买来的要低。
艺术品转一圈,又回到朱老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