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直接把陆离带到自己的房间,亲自替他运功疗伤。
司缨在外面等了许久,见陆离没什么大碍,这才决定先回房。
夏凌奇道:“郡主,我们不等郡马出来后再走吗?”
司缨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屋内一眼,道:“不用了,有你们庄主在,他不会有事的。”
而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好事即将登场——
陆峰从房间出来后,何俞将方才听到的小插曲,一五一十汇报给他听。
闻言,陆峰眼睛微微眯起来,若有所思道:“你没有听错?”
何俞道:“小夏凌确实是这样说的。”
陆峰喃喃自语:“如果淮南王府没有藏书阁,那拈花佛衣手和追影步这两套武功她又是从哪里得知的?……还有,她又为何说谎?”
陆峰垂眸一思,忽地,一个想法从心头一闪而过。
陆峰猛地睁大眼睛:“莫非是万年蛊钰?!”
似是想到什么,陆峰猛吸了一口气。
关于万年蛊钰的事,陆峰并没有对何俞言深,但这一路上所遭遇的事,就算陆峰不说,何俞也能猜到此玉定是很重要。是以他一听,心里也豁然一亮。
只是何俞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当年他以一招之差败在陆峰的手上,答应余生都会替他办事。陆峰想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至于其他,他不会多问一句。
陆峰思索片刻后,再一次问道:“她现在在哪?”
何俞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庄主可是在问郡主?”
陆峰颔首:“她在哪?”
何俞回道:“郡主刚刚回房去了,我见她神色疲惫,许是回去休息。”
陆峰心里疑团甚多,他本打算找司缨问个清楚,一探究竟,而听完何俞后面的话后,却猛地停下脚步,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又是休息?这般金贵娇气,以后离儿接管陆家庄,就她这副样子,还怎么帮离儿打理庄内上下?”
经过方才的事,本来陆峰见司缨谈吐不凡,又落落大方,对她稍微有了一点点改观。可如今闻听何俞此言,那一丝改观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深深的不满。
他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我看这次回去以后,得找个机会跟离儿说道说道。实在不行,就尽早让他再找几个填房,省得到时候没人帮他。”
何俞还从来没见过陆峰对一个人不满到这种程度,心下觉得稀奇的同时又忍不住在想,现在的陆夫人好像也不怎么过问陆家庄的事。这不都一样吗?怎么到了他儿子这就不行了?
徐婉钧嫁给陆峰的头几年,每日宵寝晨兴,把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疏密有致,内外谁不夸她一句精明能干又贤惠。是后来两人的感情有了隔阂,徐婉钧搬离主屋,到后院去住,这才不再过问陆家的一切事务。
只不过那时候何俞还没来陆家庄,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陆离运功调息至深夜,人舒服了不少,他见司缨不在,便问自己的父亲。
“爹,缨缨呢?”
陆峰甚为不悦:“你那位好娘子已经回房休息去了。”
陆离没注意到陆峰脸上的不快,听到他的话后,净顾着说道:“缨缨身体不好,今日那些人又这般为难她,估计是吓到了。”
陆离微一思,愈想愈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言罢,他便挣扎着起身下床。
陆峰看不下去,起身制止他:“你安心呆着,她身边有人伺候,用不着你。”
陆离边穿鞋子边道:“不行,那些人怎么能跟我是一样。”
陆峰将他的鞋子拿了过来:“那也不急,我有件事正好要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见他脸上表情甚是严肃,陆离忍不住正色道:“爹,什么事?”
陆峰用内力聆听了一下屋外动静,见没有可疑之人靠近这屋,这才低声问道:“方才你娘子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陆离有些不明白:“爹指的是哪一句?”
陆峰择重点问道:“血罗刹的武功,真的是她从他们王府的藏身阁看到的?”
不曾想到他还抓着这事不放,陆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爹,缨缨不会说谎的。别人不信她无所谓,我们身为她的家人,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陆峰叹了口气:“可事实上,她就是说谎了,淮南王府根本就没有藏书阁。”
陆离面露诧异之色:“你怎么知道?”
陆峰如实道:“她身边的那婢女说的,正好被何俞听到。”
陆离蹙眉微微思考了一下,便释然了:“当时各位掌门的态度,爹你也看到了,如果不说清楚,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让我离开的。我相信缨缨这么说,肯定只是想帮我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