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运变了啊!”
国运关乎天下和苍生,能改变国运的人或事并不多。
而在家国天下的时代,最直接的就是皇位上的那个人。
兴安帝情况特殊,身体不好,早就被批了寿元无多。
即便没有哪个能人异士敢给他批八字,太医院的大夫朝堂中的能臣,也早有心理准备。
为国丧准备下的麻白布匹的价格,一涨再涨。
左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了,是故,大家对太子的教导尤其上心。
只此一句话,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国运变了,兴安帝的寿元增加了。
想到瞬间枯萎的长公主,徐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景元接下来的话更是惊人,“远不止这些呢!
长公主命格不错,原本是福禄双寿之人。”
陈景元掐指算了一下,“理应有七旬之寿。”
如今被借寿了一个甲子,也就是六十年。
还剩三两年的时间,整个人如同龙钟老者般,提前六十年进入了混吃等死阶段。
于凡人来说,六十年不算短,听起来极是漫长,于兴安帝也只增寿两年。
“两年?”
徐迟低呼一声,用两年时间,害了亲生女儿一生一世,这人得有多凉薄自私啊!
确实凉薄,这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一旦尝到甜头,就会变本加厉。
震惊太大,徐迟喝进去的酒全化成惊吓顺着汗毛孔滋滋地往外冒。
“陈贤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家姐姐也有危险?”
陈景元抽出被徐迟拉紧的袖子,“我压根也没打算说假话啊!”
本身就想起哄架秧子,怂恿这些人造反。
这都有现成的事例了,为什么要隐瞒?
徐迟不在意他的态度,趁机问道:“你前边为什么要讲,此谋更在于我姐姐?”/
陈景元半屈起左腿,一手托杯,慢悠悠地说道:“夺人寿命是世间最残忍之事,极损阴德,被视为邪修所为,为天地所不容。”
那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尝尽苦楚的。
“即便如此,仍是有人修习此法,肯定有利可图。”
其实,在陈景元看来,这种坏胚子一世坏,世世坏。
活着浪费资源,死了污染环境。
有一个算一个,逮住后直接让其魂飞魄散最是省事儿。
可天道至公,总要给人留一线生机。
给善人留一线生机,可以理解。
给此等恶人,也是处处留一扇窗。
所以,坏人才生生不绝,杀不尽,砍不完。
到现在,连他都麻木了。
徐迟点头,这些年大家有目共睹,兴安帝对国师有求必应。
一度想把佛教定为国教,排除根深蒂固的道教。
若非朝中内外反对者众,道教早就被赶尽杀绝了。
暗地里的那些实惠,只能更多。
陈景元:“兴安帝此举,是通过血脉因果,向子女借寿。”
是他借走了自家闺女的寿元,怎么可能追偿处罚他自己呢?
但是借寿也有弊端,不同的人命运不同,所能借来的寿元也不同。
如兴安帝这类人,算是这世间最尊贵的那位。
即便借来的是她女儿的寿元,其身份同样尊贵无比,折换到他本人身上,也会大打折扣。
更何况,施术的国师可能还从中收取了些许好处。
长公主年纪小,原本的寿元极高,才有被借走的可能。
换成只有三两十年的短命鬼,都不值施术的。
“所以,要找一位能借寿元给兴安帝的人并不容易。”
徐迟不解,“这与我阿姐何关?”
陈景元意味深长地说道:“他们是结发夫妻啊!”
结发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可以借邪术共享寿元。
以兴安帝的凉薄来看,只怕是并不满足寿元共享。
陈景元,“其好处还在于,寿元不会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