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主意?”訾晨辉略带好奇地问杜薇。
杜薇张口正要说话,就看见小螺焦急地跑进花园里找她。
“小螺,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小小吗?”
小螺找到杜薇了,心稍稍安定下来,这才停下来一边弯腰喘气,一边跟杜薇他俩讲话。
“小,小姐,不好看,白姑娘她,不肯吃饭也不跟我讲话,刚才晕,晕过去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
杜薇大惊,赶紧拉着訾晨辉去白小小的房间,其余众人觉察到不妙也纷纷跟了过去。
只见白小小眼睛紧闭着躺在床上,本来就偏瘦的身体,最近几日更憔悴了不少,被子的泪痕,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阿离不在,訾宅现在略通医术的就只有訾晨辉了,他上前为小小把脉,又缓缓给她输了一股真气。
“没什么大事,小小只是最近没怎么吃东西,又遭逢变故,身体过于虚弱,我帮她用真气疗愈加持,性命当是无忧。”
杜薇看着这个小女孩,愈发心疼起来,“多好的姑娘啊,偏偏生在这样的家庭,连唯一真心爱她的妈妈也离她而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小小将来会怎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眼泪落了下来。
同时偷偷抹泪的,还有红敏和小螺,不仅仅因为是女性,也是因为同样的身世凄惨,感同身受。
可至少她们两个的家人,在罹难之前,还是爱着她们的,而白小小,则直接生在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家庭里,在这个家庭里,只有一个爱她的母亲,其余的人,冷血自私,利益至上。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小小依然成长为了那样的一个明朗少女,可是以后呢,以后这个姑娘会变怎样?谁来帮她治愈那些创伤?
良久,白小小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她睁开了眼,干燥的嘴唇翕动几下,“薇薇姐,我想我娘……”
杜薇赶紧抹掉眼泪,紧紧握住白小小的手,强颜欢笑地安慰她,“我们,我们一定把你娘带回来。”
白小小的目光越过杜薇,看着虚空的方向,“我娘在大街上,一定很冷,很冷……”
訾晨辉拍了拍一副心疼又义愤填膺表情的成铁心,“小成,刚才的事我们从长计议,你先去衙门里看看吧。”
“好!我现在就去衙门,杜丫头你安排两个人去接应我,我们把尸……我们把白夫人接回来!”
成铁心又看了床上虚弱不堪的白小小一眼,定了定神,抬脚跨门就往衙门而去。
“薇薇姐,各位,我会坚强,我不会让我娘白死的,白家,我爷爷,我爹,白云飞,他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单单弱弱的白小小,此时突然脸色变得坚定起来,“为了我娘,我一定要坚强。”
众人看着这个女孩,真是又心疼又敬重。
这才是真正的白家人,是那个在明教叱咤风云,能够担当起重任,济苍生,忧天下,有担当,走正道心存良善的那个白家人,也许等眼前的危机过去,能够重振白家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女孩。訾晨辉看着白小小,在心中暗想。
话说另一边,成铁心换好官服,装作与平日一样的状态,一副玩世不恭、大大咧咧的踱步进了衙门。
衙门里的人,对他这个样子见怪不怪,只是有几个相熟的问了一嘴,不是今天休息么怎么又过来了。
“嗨,在家待着无聊,老娘总催我成亲,心里烦得慌,就假装衙门有事,过来看看。”
他晃悠到停尸房时,正赶上李捕头他们围着一具尸体唉声叹气,“这女的太惨了,唉,心疼她干嘛,死都死了,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啊。”
成铁心打个哈哈,往尸体边一凑,“怎么了啊,李捕头,这是又出什么案子了?”
李捕头看见成铁心这个愣头青闯了进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种麻烦活,不正应该交给这个一身江湖匪气的臭小子么!
“哎呀呀,可不是嘛,成捕头,您是不知道,这个妇人,当街就被一个江湖匪人砍杀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成铁心探头掀开被单一瞥,看似不留意却在最短时间内迅速扫视了一下尸体长相,不用怀疑,这位就是白小小她娘了。
“哟,这个女人死得挺惨啊,是她当街斗殴了?”成铁心东张西望地打听,一边从一个小捕快手里抢过一个栗子,剥开了塞进嘴里。
李捕快摇头,“我看不像,这位多半是上街闲逛,结果被江湖恶徒白白夺去了性命。”
你要是这么定性那我就好办了。成铁心心里默默盘算。
“那,有人来认尸吗?”
小捕快摇了摇头,“有人认尸还好办了,就怕现在这样,无名无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妥嘞,我也托我江湖上的朋友们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有些眉目。”
成铁心眨眨眼,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对李捕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