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被绑缚在刑架上蓝鹤天,朝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眯了眯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发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开口:
“你过来,我告诉你。”
“哟,蓝家大少都这个时侯了,你还摆着张棺材脸给谁看?我还当蓝家个个都是铮铮铁骨,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那人切了一声,见到蓝鹤天服软了,便面露得意之色凑了过来。
“赶紧说吧,你家的圣物在哪儿呢?解决掉蓝家我们好再去找剩下六家。”
“我们蓝家的圣物就在,就在……”
被绑住的蓝鹤天,似呢喃一般轻声出言,诱得那人越凑越近,等到蓝鹤天能够够得着那人时,他突然张嘴就咬,一嘴咬在对方的鼻子上。
男人尖叫一声,出掌便打,重重的掌直接击中在蓝鹤天那完全没有任何庇佑、也无法躲闪的精壮上身上。
蓝鹤天闷哼一声,张口吐出一大口血水,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被咬伤鼻子的男人的血。
“呵呵呵……”蓝鹤天低声笑着,疲惫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我怎么可能把蓝家的秘密,告诉你们这些白家的叛徒、败类!做梦!”
男人捂着鼻子,有些气急败坏地吩咐手下,“打!给我打!不许让他睡觉,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是!”
男人捂着鼻子离开这座地下监牢,但蓝鹤天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慢慢向他逼近,接着在这座见不得光的地下囚室里响起了一阵阵的闷哼和呻吟。
“蓝家的狗,倒是牙尖嘴利的,真晦气!”
那个被蓝鹤天咬伤鼻子的阴沉男人,用一只手帕子掩着鼻子快步走着,“等拿到了蓝家的圣物,我一定要让野狗将这个小子咬烂,扔到乱坟岗去!哼,你不说,没关系,老爷我手里还有个小的呢。”
从地下囚室出来,顺着青石板路走一阵子,通向了一家宅子的后花园,他顺着甬路走出后花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阴沉男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处理好鼻子上的伤口,这才走向了另外一个房间。
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昏昏沉沉倒在房间的地板上,三天三夜没吃没喝,她已经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
突然被打开的门令她一激灵,她看着那个鼻子上贴着膏药的男人,抱着膝盖缩进房间角落瑟瑟发抖。
“哟,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当初在蓝家的时候,你不是很勇敢地要护着你家蓝公子么?”
小螺听了男人调笑的话,身体猛地一阵,疲惫的眼睛里也恢复了些神采。
“蓝公子……,蓝公子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一撇奸笑浮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我们把蓝公子照顾得很好,不过他好像不怎么领情呢?”
他凑近小螺,用指甲很长的干枯手指摩挲少女的下巴,“不如你帮我们劝劝他?”
随着男人的接近,小螺吓得一动不敢动,她厌恶地别开脸躲开男人的触碰,“带我去见蓝公子,好不好?”
如果用这个小丫头的性命要挟蓝鹤天,兴许他真的会就范呢。男人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爹!我回来啦!你在哪儿呢?”
男人正在计划着下一步的安排,门却冷不防被推开,同时响起的是一个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明朗如清泉,与男人的阴沉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猝不及防,只来得及收回摸着小螺下巴的手,就转头跟小螺一起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一身白衣,身量苗条,圆圆的一张脸,眼睛又大又圆。
“爹,我找了你半天了,你怎么躲在这里啊?”
少女一边说话,一边视线绕过阴沉男人,看到了在他身后瑟缩发抖的小螺。
少女的一双美目立刻瞪圆,腮帮也气呼呼鼓起来。
“白老二,你这个色鬼!又背着我娘买女孩了!”她又看了张口结舌的小螺一眼,“这个小妹妹,看起来还没有我大呢!你太过分了!”
看来,这女孩已经习惯了她爹的荒唐无耻,今天看到小螺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那方面的事。
男人也愣怔了一下,赶紧解释,“小小,女儿,你误会我了,这事儿不能让你娘知道!”
原来,这男人正是白家老当家,当年暗杀了明教教主并抢走教主指环的老魔头,白天野。
而这次带人去扫平蓝家镖局,将蓝鹤天和小螺抓回来的阴沉男人,则是白天野的次子,而他的女儿,就是白小小。
白家也算是一个武学世家,当年白天野为了实现成为明教教主的野心,带领着家族走上邪路,从此蹑足潜踪,隐瞒了踪迹。
这白天野,为人阴狠至极,六亲不认,白家的人对他都畏惧非常。
当年他的大儿子,反对父亲的种种倒行逆施行为,出言反对并阻止白家的行动,结果竟然被白天野活活打死。
所以这个二儿子对父亲唯命是从,不敢稍有忤逆,白家上上下下也都是如此。
只有一个人除外,就是白小小。
白小小在家里排行老四,是白家这辈最小的小妹妹,也是最受宠的一个。
最受宠,不是因为年纪最小。
而是因为白天野老爷子,虽然六亲不认,却独独对着这个最小的孙女儿特别宠爱。
从白小小很小时,就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当成大家闺秀养着,而不是江湖儿女。所以白小小对家里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只当自己是一个出生在江普通人家的女孩,颇有家资,长辈们会点武功。
所以在这白家,竟然是白天野第一,白小小第二,就连他亲爹,也是对白小小唯唯诺诺。
白小小会些武功,不过略知皮毛而已;她去学堂和年轻男孩子们一起听先生教书,家里也没人敢阻拦。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白小小敢当面数落自己亲爹,她爹却不敢还言的原因。她爹的私生活确实也没多么清白,所以她这次的先入为主,反而救了小螺一命。
白小小看到小螺清纯无害的样子,便心想这肯定是被她爹买来的可怜姑娘,不由得心生怜悯。
她上前扶起小螺,伸手搀着,“你别害怕,你从此就跟着我,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