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骤雨,不宜出行。
这种又潮又凉的天气,如果不是有必要,真的没什么人愿意出来活动。
繁华热闹的街市行人骤减,就连田里的农人也都早早收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
不过,也会有人,就喜欢在这样外面人少的日子里办事,当然是因为他们办的事,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
那是一条鲜有人来的巷子,巷子入口很深,深得连猫儿狗儿都不喜欢往里面跑。
这条巷子尽头,站着一个男人,男人面对着墙壁,单手举着一只油纸伞。
他站在这儿干嘛?难道他有着在雨天来数墙壁上裂痕的兴致?
应该不是这样,如果能凑近一点,就能够听见这个男人在讲话。
他当然不是在对着一面旧墙说话。
墙的另一侧,当然不会还是一堵墙,既然墙这一侧有人,这个人还在讲话,那么墙的后侧,当然还有人在接应。
“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你们也该如约,给我我要的东西。”,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就好像他能够看清对面的人一样。
墙后面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个声音奸笑了两声,“当然,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这可是姥爷的命令。”
话音刚落,一包东西从墙后面飞了过来,男人抬手接过,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将东西塞进怀里。
“回去告诉姥爷,下一次,将是我最后一次为你们办事,希望你们能信守诺言。你们要的东西,在老地方。”
墙后面没有回应,但男人出色的耳力能够听出来,墙的另一面开始有了离开的脚步声,越来声音越小。
【蓝家镖局】
訾晨辉运气帮蓝鹤天疗伤之后,他虽然内伤痊愈了大半,不过外伤不少失血过多仍然是个问题,所以吃了点东西之后,杜薇就劝他躺下睡一觉,而他纵然是个硬汉,也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于是说着话呢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杜媺关上了蓝鹤天的房门,却发现訾晨辉和青解语还在客厅里坐着,她有些疑惑。
“你们,怎么还在?这雨也停了,我也并没有留你们吃饭的意思啊。”
杜媺的这个不知道是赶客还是耿直的反应,把青解语逗得噗嗤一笑,而訾晨辉则依然是那双既无辜又探究的桃花眼。,杜媺有意无意地总是刻意避开他的眼神。
“蓝公子的内伤我已经调理过了,应该问题不大,以他的修为,静养三五日就能好,蓝家的内家功夫果然扎实。倒是訾晨辉先开口了。
杜媺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这个我还是要谢谢你。”
“嗳哟,”青解语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趣訾晨辉的机会,“小辉呀,你可要珍惜,杜妹子能对你这么客气的机会,可不多了啊。”
“难道我以前对他很不客气吗?”这句话刚问出口,杜媺就后悔了,这岂不是代表着,她对自己和訾晨辉的过去还是很好奇的?
“嗯……”訾晨辉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慢慢回忆,“事情发生之前的那天,你像个小老板娘似的噼里啪啦算账,还数落我不务正业,非要让我跟着你一起去跑棉花生意。”
“你呀,还在人家訾家祖传的地上开纺织厂绸缎坊,还非说訾晨辉家的后山上能开采出什么矿,正计划要挖山呢……”青解语像是听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地给杜媺解说着。
毕竟,对于古人来说,经商虽然不是很高大上但至少可以理解,而懂得去山里开采资源的肯定少之更少了。
杜媺听得直皱眉,又有些好奇,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无比好奇。
訾晨辉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微微一笑,“刚才话题被扯远了,其实我是想说蓝兄的伤。”
“蓝大哥的伤怎么了,难道他中毒了?”杜媺有些紧张。
“那倒不是,不过我家有祖传的金疮药,对于外伤有奇效,给蓝兄敷在伤口上肯定大有帮助。”
“那,有药你还不快点拿出来!”杜媺瞪着訾晨辉脱口就数落出来。
奇怪,为什么她总是能脱口而出地对訾晨辉说出一些不客气的话,又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她还有点熟悉。
青解语打了个哈欠,单手托腮看着他俩。聪明如他,当然知道这个时侯不当电灯泡,给这对男女点空间是上策;不过青解语这个人,天生性格里就有一种诙谐搞怪招人嫌的成分,他今天就偏偏不给他俩留私人空间,就偏偏要当电灯泡。
“噢,我没有随时带在身上,不如你跟我回家去取?”
“什么?”杜媺呆了呆,瞪着訾晨辉。
“你亲自跟我去訾宅拿,我就把药给你。”訾晨辉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