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婷挽着我的手进了麻将馆。
只见里面还不小,林林总总有将近二十台麻将机,大部分都坐齐了人,正稀里哗啦打得起劲。
男女老少、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有不少三三两两坐着等凑桌子的,玩着手机,抽着烟。整个房间里麻将声、喧哗声、笑声、哀叹声……响成一片。空气中也是烟雾缭绕。
进门处有个柜台,不大,摆着些瓜子、饮料、矿泉水,也有各种香烟。柜台旁是一张长条桌,摆着两个电磁炉烧开水,专供自己带着大茶罐子来的人加热水用。
官婷一进门,便惹得众人纷纷侧目。而她显然没来过这种场所,顿时掩着口鼻皱起了眉头。
我小声说:“自然一点,不然就演不像了。”
她这才放下了手,学着我的样子四处打量。
柜台边一个小青年见了我们,立即上前问道:“老板,玩会儿不?”
我假装看了看电话,对官婷道:“他们还没来,要不我先玩会儿?”
官婷温柔一笑,轻轻“嗯”了一声。我何曾见过干练的官老板也能这么女人?腿肚子一颤,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差点被她这娇柔的媚态酥到腿软。
周围几个男人的目光也全都直了。
我倍觉体面地挺了挺胸,对小青年问道:“有合适的桌子吗?”
一般的麻将馆赌注都不大,两块、五块的都有,也有十块二十的,相对就少一些,更大一点的就更少了。主要都是附近的常客玩耍、消磨时间。真正的赌局一般不在台面上。
小青年一听我的话,秒懂,知道我是约了人来打的,相对打得大一些。于是忙不迭地笑道:“有,绝对有。”
说完一指不远处一张已经坐了两男一女的桌子,说道:“那一桌,都是玩二十、五十的,您看能玩不?”
我故意看向官婷,笑了笑,又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说道:“来都来了,先玩着吧。”
官婷点点头,魅然一笑,说了声“随你。”声音软糯香甜。
面前的小青年当即两眼失神,双膝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下。他晃了几晃站直了身子,又抬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嘿嘿笑道:“好嘞!”
我也是暗自心惊,原来我这老板,也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小青年一面将我往那桌领,一面又对那张桌子喊道:“三哥、刘姐,你们这桌齐整了,哥儿几个走起吧!”
我往桌前一坐,对几人笑道:“几位老板,坐着干等也是浪费时间,咱们先玩几圈?”
几人相视一眼,那女的无所谓地道:“打吧,跟谁打不是打?”
我嘿嘿笑了,官婷也在我旁边坐下。
小青年这时笑道:“老板,我看你是第一次来,给你说说,你们这桌不是那些两块五块的,所以我们……”
我笑着掏出烟来,每人打了一支,打断他道:“费那事儿?水钱该怎么抽就怎么抽,我要是手气好,还给你发红钱!”
说完故意从包里抽了两张一百的递给他,顺便也无意中显了显我包里的钱,“辛苦兄弟,先帮我拿两包烟。”
小青年一见我如此利落,立马接了钱笑道:“得嘞,您玩着,我给您拿烟。”
同桌的几个见我这状态,也都挺爽利,统一了怎么计番,立马热火朝天地玩儿了起来。
官婷则在一旁认真地看我打起了麻将。
大约打了十来圈,官婷的电话突然响了。
只听她接起电话说道:“喂,李哥啊,啊?喝醉了?老宋还在麻将馆等着呢。哦,那我给他说。”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同桌的几个刚好能够听见。
挂了电话,她娇滴滴地说道:“老公,李哥他们来不了了,说是吴总喝醉了,现在他们正送他回家呢。”
我一听,随即会意。官婷够机灵的,因为进门时我假装是约了人组好局的,她这是给我圆刚才的慌呢。
我微微有些失望地道:“怎么老吴又喝醉了?奶奶的,明明约好的局……哎!他们怎么没打我的电话?”
官婷也一脸茫然地道:“李哥说打你电话了,一直没人接,才打了我的电话,让我给你说一声,今晚的局约不成了。”
说完又疑惑地瞧着我道:“老公,出门时我不是见你带电话了吗,怎么会没人接?电话给我看看。”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只得掏出电话递了过去,顺势开了锁。
她假装摆弄了几下,说道:“哦,怎么弄成静音状态了?难怪听不到。”
说着她又把电话递给我,“可能是揣兜里不小心碰着了,下次小心点儿,别人打电话接不了,多耽误事儿呀!”。
我点点头,随意看了一眼电话,只见微信里一条信息:“刚才的慌圆了,接下来怎么办看你的了!”
我顺势把电话又揣回兜里,对那几人道:“几位,不好意思了,本来约人组好了局的,有个朋友喝多了来不了,我也就不陪几位了,打完这一圈我就撤退。”
同桌的两男一女此刻正在兴头上,哪能眼睁睁看着散伙啊,于是其中一个男的道:“朋友,你的局散了,咱们这儿不是正玩儿着呢嘛?跟谁玩儿不是玩儿呀?”
女的也附和道:“就是,刚才你的人没来,我们不也陪你玩儿吗?现在你可不能拆我们的台。”
我心里暗笑,刚才我假装打得心不在焉,多多少少输了点给他们,这么爽快的牌搭子,他们怎么舍得我走?
于是我假装为难地犹豫了下,便干脆地道:“对,大姐这话在理,我要是拆台,就有点不仗义了。那行,反正今晚也是专程出来打牌的,兄弟我就陪几位尽兴。”
几人一听,兴意更浓,踏踏实实地放开手脚玩儿了起来。
一场麻将直打到早上六点,一个个虽然腰酸背痛、哈欠连天却都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只是苦了官婷,一整晚坐在旁边,此时脸上的妆容已有些阑珊。
这场牌局,我大概输出去有七、八千的样子,三个人不多不少都赢一点。一整晚下来,几个人也都熟络了。
刘姐,三十五、六岁,在腾市自己开了个家电超市,生意还算不错。目前状态是离异,不做生意的时候会感到空虚寂寞冷,全靠麻将充实着生活。
陈三,四十岁左右,自己有一家铝合金批发部,小有资产,这几年疫情影响,生意不怎么忙,只好迁就生活,经常打打牌。
老余,快五十了。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学得一手好厨艺,现在自己经营着一家餐饮店,主打药膳羊肉。中年丧妻,女儿在省外上大学,目前正是有钱有时间,就愁没人陪着玩儿的时候。
临分手时,三人竟像是一见如故,还有些依依不舍。
因为昨晚官婷喊了我几次老宋,于是老余笑呵呵地打了一圈烟,说道:“宋兄弟,今晚就你一人儿手气背了点,还陪我们打到天亮,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故作随意地道:“嗨,没事儿,牌桌上的事儿,那是天意,关人什么事!”
三人见我如此爽利,也知道我是不差钱的主儿,于是刘姐道:“宋总,要是没事儿,咱们几个今晚约局,继续?你看咱们这桌儿,多投缘,全都是爽快人,输点赢点,心头都是舒坦的。”
陈三更是眉飞色舞地附和道:“就是,就是。要不咱们今晚约上?刘姐的话总是在理儿,要不晚饭就在老余那儿吃?咱们喝几口小酒,舒坦了再来,晚饭我安排了,怎么样?”
我故意面露难色,说道:“几位老板看得起,按理说我不该扫兴。只是……,只是咱们这局有点儿……,不怎么提神。”
三人一听,秒懂,互看一眼,陈三立马道:“那咱们今晚提提局?”
刘姐立马来了兴趣,说道:“都是爽快人,提就提。宋总话说得好,输赢是天意,人负责高兴就行了。”
三人看我昨晚的牌风,心里早就拿我当了棒槌,哪里还肯让我走?
但是我不知道深浅,也不敢提得太高,只要能进后院就行。于是我试探着道:“那咱们今晚一百的,几位有没有兴趣?”
三人一听,想都没想,异口同声地赞成。
于是我也爽快地答应道:“那行,陈老板,今晚的小酒……”
陈三干脆利落,“我安排!”
就这样,几人还互相加了微信,这才分道扬镳。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