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杜涛的电话响了,他走到一边接了电话。嗯嗯啊啊了一阵,又高声说:“老爷子你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我去买菜,你在家等着就行。”
接完电话杜涛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小凯说:“凯哥,我今天想请个假,家里有点事儿。”
小凯问道:“什么事啊?”
杜涛略一踌躇,支支吾吾地说:“今天是我爷爷的生日,刚才老人家打电话来叫我今天早点回家吃饭。我怎么还能让他老人家做饭等着我回去吃?就让他在家等着,啥也别做,我去买菜,做顿饭孝敬他老人家。但是你看,我们这儿刚出事儿,我又……”
小凯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说道:“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孝心,知道孝敬老人是好事儿,你去吧,明天回来就行。咱们这档子,不叫事儿!”
杜涛高兴地说:“谢谢凯哥”,又对我们说道,“瑞哥,诚哥,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一溜小跑出了院子大门。
瑞子说:“现在的年轻人,能知道孝敬老人的不多了。小凯,你这兄弟不错。那什么,我们也该走了。这一通酒喝的,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好好再睡上一觉。”
刚转身要走,楼上响起小润的声音:“瑞哥,小黑还在我房里呢,能不能让小黑陪我玩儿几天?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它。”。
循声望去,只见小润抱着小黑站在走廊上,一脸殷切地望着我们。我看看瑞子,笑而不语。
瑞子抬头说:“那行,让它陪你玩儿几天都行,你要实在没时间养了,我再来接它。”
小润闻言,脸上瞬间笑开了花,“谢谢瑞哥!”说完欢天喜地抱着小黑回屋了。
我俩转身出门,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我竖起大拇指,瑞子心照不宣地“嘿嘿”贱笑。
我和瑞子各自打车回家,一路无话。
经过了瑞子中降头的事情,又加上老王的提醒,我自己也意识到我在道法的修习上出现了偏差。对于杂项篇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法门过多地关注,反倒把上清派的正宗术法忽略了。上次“小十三郎”的事情,至今让我心有余悸。我想我是该踏踏实实练点真功夫了。
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也都告一段落,于是我发了一条“外出学习,勿扰!”的朋友圈后,便开始了“闭关修炼”!
我心里一直记着老王的话:道气是我们这一门的基础,有了坚实的基础,才能把各种繁杂的术法融会贯通,才能在修为境界上更进一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凭着好奇心随性而为,而是循序渐进、踏踏实实地按部就班。
学习态度端正之后,每日丑时和未时的道气修炼是一点不敢耽搁,随着道气修为的进步,我能够掌握的术法也渐渐增加,感觉之前那些让人头疼的符文、咒语也不那么难记了。
我还学会按照用途将各种符、咒、印、阵进行分类,然后仔细辨别每一类术法中各自的细微区别,了解了这些区别和差异之后,对于各种术法的学习、掌握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渐渐地,在掌握了不少的术法之后,我开始发现同类术法中符、咒、印、阵的相互配合,甚至是不同类术法之间也可以组合运用,起到互利互补的效果。
这样一来,仿佛小说里描述的内外兼修一样,一内一外互进互补,修炼的进度也大大加快,这个结果令我欣喜不已,学习和修炼的劲头也更足了。
当我感觉修为境界有了明显提高的时候,我竟不知不觉在家宅了快一个月,是时候出门透透气了。
我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出门。顺带理了个发,理完发,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我想着先去一趟中心公园,好久没见着老王了,不知道这老家伙最近怎么样。
谁知到了中心公园,竟然没见着老王摆摊,拨了他的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这老家伙干什么去了。想着他那么大本事的人,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便懒得管他。
又打了瑞子的电话,约他下午“滚滚饭店”喝两杯。挂了电话,见时间还早,索性在公园里四处走走。
看见公园里放风筝的还是那帮老头,卖盒饭的阿姨依然推着干干净净的餐车沿路叫卖。不禁想起几个月前刚被停业的我,迷茫、沮丧,面对陡然遭逢的打击手足无措。
如今,尤其在遇见了老王之后,我的命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反倒让我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旦有了方向,内心便不再迷茫,所有命运的逼仄仿佛理所应当,都能坦然面对。
老王说我的命数是一山削壁,福祸未卜。但我只需坚守自己认定的方向即可,至于福祸未卜,又如何?“先有经历,方得成长。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现在才觉得,老王的这句话,是有些道理的。
“吴律师,吴律师。”正出神间,听得有人叫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杜涛的爷爷。
这老爷子身体不错,精神头也足,正笑容可掬地站在我面前。
“呦,老爷子,是您呐?好久不见,您老身体还好吧?”我寒暄着招呼。
“好着呢,好着呢。”老爷子乐呵呵地应道。
我说:“您这是准备上哪儿啊?”
老爷子说道:“这不,派出所通知我,让我去一趟,说是要再做一个什么笔录。”
我一听,皱眉道:“您那孙子又惹事了?”
“没有,没惹事儿。”老头笑着说,“经过那事之后,这小子懂事多了。现在正正规规在一个什么公司上班呢。”
“哦”,我知道他说的公司就是小凯那里,略微放心,“那您去派出所因为什么事儿啊?”
老头说:“这不是上个月家里遭贼了吗?当时我报了警,派出所的同志也来家里看过。今天又通知我再去了解一下情况,做个笔录什么的。其实家里根本没丢什么东西,再说了,我一个老头子,家里能有啥值钱的宝贝?不过人家民警同志认真负责,咱不是得配合吗。”说完老爷子乐呵呵地笑着。
“哦,没丢东西就好。”我说道。
上个月?我突然一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老头说:“就上个月九号。我晨练回家,见家里被翻得个乱七八糟,就跟鬼子进了村一样,当时就报警了。后来又打电话给涛子,他一听立马就赶了回来,见我没啥事儿,他才放心。”
上个月九号?我细细回想,那不就是小凯他们宿舍被盗的那天吗?但是杜涛接到他爷爷的电话却没说家里被盗的事情,谎称说他爷爷过生日才请假回家,我心下隐隐觉得蹊跷,杜涛这小子撒了谎,这里面一定有事儿!
老爷子又和我寒暄了几句,这才往派出所去。
看着老爷子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暗暗琢磨:同一天,宿舍被盗,杜涛家里被盗,这是什么情况?我绝对不相信这是巧合。
按理说,这两个地方也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但就有人“光顾”了。而且奇怪的是,东西被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什么也没丢,这个“光顾”的人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再一细想,两个被盗的地方只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杜涛落脚的地方。杜涛这小子究竟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丢东西的人不直接找杜涛要回来,而是用偷?
突然,我又想起看守所里那个在我之前会见过杜涛的人。这里面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