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你真的想好了？”

“师叔，你们不用再劝我了，现在能容纳这么多煞气的只有我，我必须这么做。”

“可你只是普通的肉身，哪能承受的住？”

“如若你一意孤行，换来的可能是肉身化为齑粉，魂飞魄散的后果啊！”

黑九双眸满是坚定：“不会有这个可能的！”

他绝对要走向那条百分之一胜率的路！

“师叔，你们快些离开这个范围吧，我如果触动煞气，这里会很危险。”

师叔颤颤巍巍的举起手，后还是放下，长叹一声。

“罢。”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

说完，几人便同时向黑九拱手作揖。

“玄门众长老，在此拜谢你的救世之恩——”

“拜谢——”

一众人和黑九背对着背前进，就在几位长老即将走去阵盘边界时，为首的师叔突然停住步子，身子僵硬的栽倒在地。

“师叔！”

“师兄！”

一众人齐刷刷的围上去，跑的最快的小老头紧忙为他把脉，最终却是——摇头。

“师兄的脉搏，已经停了。”

几人看着身形狼狈的彼此，苦笑一声。

“这或许就是命吧。”

“煞气入体，日日折磨，师兄走了也好，反倒是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还能撑几日……”

“唉……”

微风袭来，尘烟四起，一位偷溜来的记者从废墟中举起相机，将那几道满身血污却挺直脊背、坚定前行的背影记录下来，永久流传——

＊

姜姒没有阻止黑九吸收煞气，她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他的肉身一步步崩毁，与尘土汇聚到一起，看着他的灵魂渐渐凝实，后又因能量过剩而浮现道道裂痕。

黑九也知道姜姒在，在吸收能量之前，他便能隐约的感觉到姜姒的气息，现在实力增强，更是感觉的一清二楚。

“阿姒。”

“如果我失去理智的话，请一定要出手。”

“用全力——”

“杀了我。”

姜姒身形突然显现，她毫发无损的穿过煞气圈，停在了黑九的面前。

“小小煞气，哪需如此绝望？”

姜姒说完，仰面望天，确认祂没有出手制止的打算，才低笑一声。

“到头来，我竟然也被算计进来了。”

“也罢。”

姜姒右手微抬，食指稳稳的点在黑九额心处，衣衫被煞气涌动卷起的厉风吹的唰唰直响。

“放心吧，我会救你，你不会死，但日后的成就、地位多高，全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这是祂要求姜姒做的事，亦是姜姒为了自由行动，与祂做的交易。

黑九望着姜姒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道：“对你有损伤吗？”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一个人再强，也有不可插手之物。”

比如世界规则。

比如天道。

“我小时候，师父为我判过命，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以身殉道的一日。”

“你帮我，让我活下去，就相当于改了我的命。”

“为他人改命，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姒眼皮都没抬一下，冷静非常，她沉默了许久，久到黑九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才听到她道——

“他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