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瑟缩着脑袋，试图找补：“晏总，这里面有点误会，王总没……”
话音未落，晏沉舟一个冷眼扫过来，他讪讪噤声。
晏沉舟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咚”的一声闷响。
张董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垂着头恨不得把自己憋死。
“既然张董不想要这个机会，那我就通知董事会……”
“我错了晏总！”张董迅速滑跪，“我说，我全都告诉您。”
晏沉舟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张董见他不说话，心里忐忑不安，恨不得扇狂扇自己一百八十个耳光。
刚才他真的是疯了，敢自不量力和晏沉舟讨价还价。
本来这就是王奇的馊主意，即便晏沉舟要秋后算账，他最多只能算是个从犯。
现在惹恼了晏沉舟，只怕他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晏总，是我鬼迷心窍，我就不该相信王奇的话，他说只要赵总监退出金凯集团，以后金凯集团就是我说了算。”
“就这样？”晏沉舟挑眉，张董虽然有些蠢，但不至于这么好糊弄吧？
“还还有一点……”张董不敢再瞒着，赶紧和盘托出。
“他说只要我愿意配合他，就把他在集团的股份，低价转给我。”
“他想要什么？”晏沉舟目光冰冷，像是能把人冻死。
张董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恨不得就地找个洞钻进去。
“晏总，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他问过王奇，对方说因为女儿的死，他对晏沉舟有很深的怨恨。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他也就相信了王奇对晏沉舟的怨恨，鬼迷心窍答应了王奇的提议。
“张董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晏沉舟语气淡淡，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张董被他的气场骇住，嗫嚅了两下：“王奇说……您害死了他女儿……”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小心翼翼觑着晏沉舟的脸色。
“是吗……”晏沉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拿起桌上的手机，对着屏幕道，“王总？”
张董蓦地瞪大眼睛，他这什么意思？
刚才他一直在跟王奇通话，故意诱导自己？
晏沉舟敛起眼皮，对着话筒淡淡道：“把人带进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丢，靠在沙发背上。
张董脸色变了几变，勉强压住心底的火气，讪讪开口：“晏总，您这是？”
晏沉舟神色坦荡：“诈你，没看出来？”
张董：“……”
虽然是事实，但就这么直白说出来好吗？
他不要面子的吗！
暗自咬了咬牙关，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晏总，我真没骗你……”
晏沉舟打断他：“王总说他也没骗我。”
张董噎了一下，语气急切道：“晏总，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您要相信我。”
晏沉舟掀起眼皮，眸光冷淡：“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等张董回话，他又冷声道：“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却伙同外人一起算计我，我还怎么相信你？”
张董被他当面打脸，脸色涨得通红：“我对公司真的一片赤诚……”
晏沉舟冷笑：“别光嘴上一片赤诚，拿出点诚意看看？”
张董脸色一僵，这是要让他大出血啊！
以晏沉舟的性格，只怕他这次不扒层皮，这件事没完了。
想到他好不容易存点那点养老钱，他就忍不住肝儿疼。
算了，为了老命，钱没了就没了吧，总比命没了好。
“晏总，您想要我拿出什么诚意，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晏沉舟不答反问：“你真想为公司做贡献？”
张董毫不犹豫：“当然了晏总，虽然我的工作能力，是有那么一点欠缺，但我对公司绝对满心炽热。”
晏沉舟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嗯，张董对公司一片赤诚，既然这样，那你就离开金凯集团吧！”
张董一时没反应过来：“……晏晏总，这是为什么？”
晏沉舟毫不避讳道：“以你的工作能力，你离开公司，就是对公司最好的帮助。”
脸被按在地上踩的张董：“……”
暗暗掐了下掌心，他勉强忍住暴怒的冲动。
虽然王奇那个老东西忽悠了他，但他有句话说得对，这个公司除了赵欣然，晏沉舟无人可用。
“晏总，我知道我工作能力不行，但现在赵总监住院了，公司要是群龙无首……”
“你也当不了龙头。”晏沉舟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董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晏沉舟又补一刀：“以张董的工作能力，恐怕连鸡尾都算不上。”
张董的脸色堪比调色盘，嘴角扯了扯，勉强挤出一丝笑：“晏总说得对。”
他话锋一转，又强行表了一番衷心。
“虽然我工作能力不行，但我对公司没有坏心思，我就是别人来了，对公司有二心……”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晏沉舟瞥他一眼，“公司我会接手。”
“您接手？”张董有些意外，他不管晏氏集团，反倒插手金凯集团的事？
余光瞥到他怀里的宋檀儿，心里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以晏总对晏夫人的宠爱，别说是兼顾金凯集团了，就是辞了晏氏集团，转顾金凯集团，他恐怕也欣然同意。
“既然张董要离开公司，那就找时间把股权清算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晏沉舟一锤定音。
张董：“……”
怎么就要今天清算股权了？
他都没同意！
对上晏沉舟冰冷的目光，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都听您的，我都可以。”
晏沉舟拿起手机，操作几下收起：“我跟法务说了，等下你去找法务一趟，把字签了。”
张董迟疑两秒，鼓起勇气问道：“晏总，那我的股权？”
晏沉舟偏头看了眼怀中的宋檀儿，目光温柔又缱绻。
宋檀儿察觉到他的视线，笑着抬起头，用口型无声问：“怎么了？”
晏沉舟笑着摇了摇头，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两分。
宋檀儿埋头继续刷着手机，看着颜殊和赵欣然在群里插科打诨。
晏沉舟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把视线移到张董身上。
“当然是物归原主，把股权转让给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