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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舟走到收银台，一个别着店长胸牌的女生正拿着计算器算账。
见他走近，店长放下计算器，起身打招呼：“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晏沉舟淡淡扫了一圈货架：“你们店里的瓷器，都是自己家的师傅做的吗？”
店长热情介绍：“是的先生，我们有自己的设计师和工厂，设计师都是顶尖陶艺设计……”
晏沉舟淡淡打断她：“你们这里可以自己体验陶艺吗？”
“不可以的，先生，我们这里的成品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您可以放心选购……”
“你们不是有工厂吗？”
“……工厂是有。”店长略微无语，工厂是为了烧制陶瓷，又不是为了给顾客体验。
“为什么不开放工厂参观？让顾客了解陶瓷烧制过程，更有利于产品销售。”
店长：“……”
这人是太平洋警察吗？管得这么多！
她心里p，脸上笑嘻嘻：“多谢您的建议，其实我们店里销售量挺好的。”
晏沉舟扫了眼门可罗雀的店内，毫不客气拆穿她：“从我们进店到现在，至少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进店来看。”
店长噎住，强压住翻白眼的冲动，勉力扯了扯嘴角：“我们走高端路线，和那些走量的地摊货不一样……”
“店里一天销售额有多少？”
“啊？”店长皱了皱眉，语气也冷了下来，“先生，这是商业机密，不方便向您透露。”
晏沉舟瞥了眼她面前的胸牌，语气不怒自威：“你作为店长，应该为店里的营业额考虑，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
那也不是客人什么离谱需求都满足吧！
店长敷衍地点头：“您说的对，您的意见我会反馈给经理，合理的建议我们一定会采纳的。”
晏沉舟不依不饶：“什么时候？”
店长耐心告罄，语气勉强维持和善：“抱歉先生，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那就让你们能做主的人来。”晏沉舟冷声道，“商场有考核绩效，如果不想被顾客投诉，就找个能做主的来。”
店长本来想把这个奇怪的顾客打发了，见对方不好糊弄，只好去给经理打电话。
很快经理就匆匆赶来，进门看见晏沉舟，微微怔忡一刹。
“晏总，您来了，怎么没提前知会一声，小张，还不快给晏总泡茶！”
店长正等着经理把这个刁钻的顾客赶出去，猝不及防被使唤，微微怔忡一刹。
见经理殷勤的态度，加上对顾客的称呼，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商场老板晏沉舟。
完了！刚才她态度敷衍，他该不会跟经理告状吧？
这也不能怪她，她刚从韩城调到金州，对金州的人事还不太了解。
再说了，他之前的态度很奇怪，任谁遇到这种人，都会当成找事的顾客吧！
“不必了。”晏沉舟淡淡阻止她，脸上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店长脚步一顿，征询地看了眼经理。
经理几不可察地摇摇头，示意她先一边儿待着。
“怎么了？”宋檀儿听见动静，快步走过来，站在晏沉舟身边。
“没事。”晏沉舟伸手去牵她。
宋檀儿下意识想避开，转念想起自己还戴着口罩，便任由他牵着。
经理视线在宋檀儿身上逡巡一圈，又飞快转开。
“这是我妻子宋檀儿。”晏沉舟不希望宋檀儿的身份被随意揣测，主动开口介绍。
“原来是晏夫人啊！”经理热情打招呼：“晏夫人好。”
宋檀儿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打量，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晏总，我听小张说，您希望开放工厂参观，我们这就安排……”
晏沉舟抬手，打断他的话：“这事不着急，你们慢慢商量，今天方便参观吗？”
“方便方便，工厂在西郊，您现在有时间过去吗？”
“有。”
“那行，我这就带您过去。”经理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转念又想到什么似的，他脚步一顿，看向宋檀儿：“晏夫人，这里有您看中的吗？”
宋檀儿摇头，那些小摆件虽然可爱，但也很易碎。
“没事，您可以去工厂自己做，自己做的留着更有纪念意义。”
“可以自己做吗？”宋檀儿来了兴致，她小时候上过陶艺兴趣班，对自己做陶器很有兴趣。
“当然可以！”经理毫不犹豫。
虽然工厂没有接待过其他顾客，但她是老板娘，只要不是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尽量满足。
“谢谢！”宋檀儿瞬间开心起来。
她凑到晏沉舟身边，朝他做了个k：“你不是想做情侣杯吗，到时候可以自己做，是不是很开心？”
晏沉舟被她神秘兮兮的模样可爱到，唇角微扬：“嗯。”
工厂距离商场不算太远，驱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他们来到工厂时，厂长已经带着员工们在门口等着。
一行人拉着横幅，手捧鲜花，夹道欢迎。
见晏沉舟的车停下，厂长忙不迭迎上来：“晏总、晏夫人。”
宋檀儿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开门的手一顿。
晏沉舟眉头一皱，推门下车。
经理心思活络，见晏沉舟的反应，又联想到晏夫人的实际情况，大概猜到了什么。
他赶紧朝厂长使了个眼色，厂长会意，忙不迭指挥夹道欢迎的员工带着花束离开。
一行人又呼呼啦啦离开，场面滑稽又热闹。
晏沉舟走到副驾，打开车门，用手撑着车顶，以防宋檀儿撞到头。
宋檀儿从车里钻出来，打量了一眼工厂。
门口有一个十多米高的巨大白色陶瓷招财猫，烧制得栩栩如生。
宋檀儿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大的瓷器，需要多大一个窑来烧？
“这是店里的吉祥物，叫金多多。”经理见她多看了几眼，忙热心介绍。
“这是由我们店里的首席设计师Ay老师亲手设计，我们的制瓷大事朱师傅亲自烧制的，全世界最大的瓷器，还破了世界吉尼斯记录。”
“哇！”宋檀儿发出由衷的感叹，“好厉害！”
“晏总、晏夫人，里面请。”经理热情带路。
晏沉舟揽着宋檀儿跟着他，朝工厂里走去。
走到厂房门口时，宋檀儿凑到他耳边，小声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