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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舟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晏承乐赶忙和盘托出：“程董最近跟其他好几董事联合起来，想要召开股东大会，对你发难。”
晏沉舟依旧一言不发，脸上也波澜不惊。
晏承乐掏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打开，里面传来程董的声音。
“你爷爷对我很好，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其他股东对晏总有很大的意见。”
“真的吗？”接着晏承乐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大哥工作能力很强，给大家赚了很多钱，我以为大家会对他很满意呢！”
程董嗤笑一声：“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不缺那点钱，平时需要的是尊重。”
“我大哥不尊重大家？”晏承乐的声音都高了两声，带了点煽风点火的意味。
他偷偷看了眼晏沉舟，见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稍微松了一口气。
录音里程董还在抱怨：“可不是，今天我和几个老伙计聚会，大家都怨言颇多，当初你爷爷掌管晏氏集团时，对大家尊重有加。反倒现在在你大哥手下，大家都被训得跟孙子似的。”
晏承乐装模作样劝着：“您也别生气，我大哥就是性格耿直……”
“耿直？”程董轻笑一声，“他到底是耿直，还是不把大家放在眼里？”
晏承乐像是被问住，里面传来短暂的沉默。
程董再度开口：“晏总要是再这么下去，恐怕……”
画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录音也到这里骤然中断。
晏承乐收起手机，一脸担忧看向晏沉舟：“大哥，你得早做准备，程董他们应该要对你下手了。”
晏沉舟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晏承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晏沉舟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目光闪躲，声音低了几分：“我今天去了程董家。”
“去干什么？”晏沉舟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帮人给程董送个东西。”事到如今也瞒不过去，晏承乐全盘托出，“梦先生让我给程董送点茶叶。”
“梦先生？”晏沉舟语气微扬，终于来了点兴致。
晏承乐看了眼晏沉舟的反应，就知道他早就知晓一切。
现在再瞒着他，无疑是自掘坟墓。
他主动解释道：“是的，之前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梦先生帮了点小忙，我这也是礼尚往来，回报人家。”
晏沉舟还没开口，腰窝就被轻轻戳了一下。
他垂眸一看，宋檀儿挤眉弄眼朝他使眼色。
他觉得好玩，故意不开口，捏着她的手指玩。
这消息都喂到嘴边了，他竟然不追问。
宋檀儿反手捏了一下晏沉舟，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晏沉舟眨眨眼，故作茫然：“怎么了？”
宋檀儿偷偷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手猛地抽走。
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老是喜欢玩她的手指？
晏沉舟见她生气，赶紧搂着，轻声笑了一声：“别生气了。”
温热的气息擦过耳畔，像是带了电流。
宋檀儿浑身轻轻一颤，身体不自觉往旁边移了移。
晏沉舟却把她的搂得更紧了，抬眸淡淡看向晏承乐。
晏承乐被他冷眼一扫，立刻主动解释：“大哥，我跟梦先生不熟，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他本人。”
见晏沉舟一脸不信，他又赶紧补了一句：“之前跟我对接的，都是一个姓周的男人。”
晏沉舟和宋檀儿交换了个眼神，对接的人是周潇，看来吴佳音还蛮看重晏承乐的。
“梦先生就让你给程董送点茶叶？”他往沙发上一靠，大佬坐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晏承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梦先生确实让他给程董带了几句话。
临走前周总再三交代，这件事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后果自负。
可以晏沉舟的能力，就算他不说，程董那边也未必顶得住压力。
算了，反正那几句话就是日常寒暄，就算晏沉舟知道，应该也没什么事。
“梦先生确实让我给程董带了几句话，说他在韩城有个不错的高尔夫球场，要是程董什么时候有时间，约着一起去打高尔夫。”
“程董怎么说？”
“程董答应了。”
“没约具体时间？”
“没有。”
晏沉舟皱起眉头，忽然话锋一转：“梦先生许了你什么好处？”
“没有！”晏承乐矢口否认，把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那些承诺只是口头上的，只要他不承认，晏沉舟也找不到证据。
“没承诺你好处，你一直帮她？”晏沉舟嘴角一勾，语气嘲讽道，“我怎么不知道晏二少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性格？”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晏承乐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眼珠子转了两圈，抬眸看向晏沉舟：“大哥，你知道越王勾践吧？”
晏沉舟被他的话逗笑：“你要卧薪尝胆？”
晏承乐点头如捣蒜：“大哥真聪明！”
晏沉舟敛起笑意：“你要卧哪边？”
晏承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舌头都在打结：“当当然是站在大哥这边，以后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给大哥报告。”
“你要当叛徒吗？”一旁的宋檀儿忽然一脸嫌弃开口。
她抬头看着晏沉舟，语气诚恳：“我们不要相信叛徒。”
“好，不相信。”晏沉舟宠溺地捏捏她鼓鼓的脸颊，太可爱了！
宋檀儿警告地瞪他一眼，松手！
晏沉舟手指轻轻一拉，将她的脸颊轻轻捏起。
“啪！”宋檀儿随手一拍，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吓了一跳，眼睛骤然瞪圆一圈。
晏沉舟被她可爱到，反手抓住她的手，抬眸看向晏承乐。
晏承乐下意识坐直身体，一副任由发落的模样。
晏沉舟沉声开口：“那就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晏承乐一脸茫然，总不能真的让他去梦先生身边做卧底吧？
晏沉舟掏出手机，把一份文件发给他：“把这份资料，群发给公司所有股东。”
手机邮箱“叮”的一声，晏承乐打开邮箱，下载文件点开，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