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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舟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刚好是王山病房的窗户。
他意外地看了宋檀儿一眼，她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从大楼直接进去的？
看出他的好奇，宋檀儿主动解释道：“这毕竟是杀人越货的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开病房门需要房卡，最好的办法就是跃窗翻进去。”
晏沉舟掏出手机，拨了王霄的电话。
“晏总，什么事？”王霄压着声音，走到门口接听电话，“我现在和警察同志在病房……”
晏沉舟打断他：“看一下窗户的防盗护栏有没有人动过。”
“哦，好。”王霄依照指示，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惊喜道，“晏总，你怎么知道……”
“别声张，跟警察报告一下你的发现，不要提我。”晏沉舟交代一声，挂断电话，对宋檀儿说：“我们先撤吧，警察等下就会上来的。”
他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不想被叫去警察局做笔录。
“好。”宋檀儿用袖子摸了一把护栏，把自己的指纹擦掉，跟着晏沉舟朝楼下走去。
两人乘坐电梯直达停车场，原本嚎哭的遇害者家属已经不在了，应该已经被王霄安抚好了。
车子驶出医院，晏沉舟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宋檀儿：“你怎么确定他们就是从窗户翻进去的，他们也可能在医院内部有卧底，跟他们打配合把人放进去了。”
宋檀儿淡淡一笑，语气笃定：“你用人不会那么粗心大意的。”
她还挺了解自己的。
晏沉舟心里一喜，面上不动声色：“你怎么想到会去顶楼看的？”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有人约我在兰亭会所顶楼见面？”
“嗯。”那次她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他差点翻遍整个金州找人。
“我当时去了顶楼没看见人，事后江肆查了会所监控，也没有那些人进入的画面，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她指了指头顶，狡黠一笑：“他们不过是换了一条路而已。”
晏沉舟闻言心念一动，难怪他查了宋云熹这么久的行踪都一无所获。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除非她换了一种方式离开韩城，或者已经换了一个身份。
宋檀儿见他神色凝重，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有什么遗漏吗？”
“没有。”晏沉舟朝她笑了笑，没有提宋云熹的事，他不想让她因为这件事烦恼。
宋檀儿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多问，顺势岔开话题：“现在要去接妙妙吗？”
晏沉舟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轻咳一声说：“今天你也累了，回家好好休息。”
宋檀儿说：“还是去吧，已经答应人家了。”
“妙妙给你打电话了？”
“嗯，刚才我在楼顶时，她打电话问我们几点去接她。”
“让她自己。”前方刚好红灯亮起，晏沉舟停稳车子给晏妙妗发了一个定位，让她自己打车过去。
晏妙妗：大哥，我在老宅呢，过去打车得四十分钟。
晏沉舟：自己过来，顺便带着小檀。
晏妙妗发了一个小熊发怒的表情包。
晏沉舟：一个小时，过时不候。
晏妙妗气得连发好几条60秒语音方阵，晏沉舟看都没看，直接退出微信，前方路灯刚好亮起，他发动车子，朝目的地直奔而去。
他们到了预定包厢时，晏妙妗已经到了，正在脱外套，见他进门，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她起身走到宋檀儿身边，挽住她的胳膊撒娇：“大嫂，大哥欺负我。”
宋檀儿拍拍她的手安抚：“等下多吃点，狠狠宰他一顿。”
晏妙妗皱皱鼻子：“好！”
两人走到桌前坐下，小檀蜷缩在沙发角落，一脸防备看着门口，毛都炸了起来。
“小檀。”宋檀儿激动地把如惊弓之鸟般的小猫抱起来，轻轻呼噜它的后背，“是不是害怕啦？”
小檀见来人是她，委屈巴巴地“喵呜”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宋檀儿的掌心。
宋檀儿瞬间心软得一塌糊涂，一边给它顺毛安抚，一边看向晏妙妗：“妙妙，谢谢你！”
“谢什么，又不……”收到晏沉舟警告的眼神，晏妙妗到嘴边的话打了一个磕巴，“又不费什么劲儿，顺手的事。”
“你真是太贴心了。”宋檀儿一脸感动，要不是怀里抱着小檀，都能扑过来抱住晏妙妗以示感谢。
“先坐下吧！”晏妙妗受之有愧，赶紧拉着她坐下，给了晏沉舟一个怒其不争的眼神。
大哥怎么回事，这么好的刷好感的机会，他竟然白白错过！
晏沉舟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他满眼温柔地看着宋檀儿，眼中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晏妙妗看得直翻白眼，喜欢就冲啊，还愣着干什么？
看来她这个感情菜鸟大哥的爱情，还得她来守护！
“大哥，我想吃冰激凌，你去帮我买。”
晏沉舟倒了一杯姜茶推到宋檀儿面前，看着亲眼看着宋檀儿喝下，这才终于舍得把视线分给晏妙妗一秒：“你不想。”
晏妙妗：“……”
晏沉舟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对上晏沉舟的眼神，她瞬间怂了，拉着宋檀儿的袖子撒娇：“大嫂。”
“我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宋檀儿放下小猫，起身要去买冰激凌。
晏沉舟赶紧起身拦住她：“你和小檀玩会儿吧，我去。”
临走前朝晏妙妗投去冷冷的一瞥，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晏妙妗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保证不要乱说。
可晏沉舟前脚一出门，她就把自家大哥卖了：“大嫂，其实是大哥让我带小檀来的。”
“是吗？”宋檀儿以为她在给自家大哥找补，敷衍地应了一声。
晏妙妗见她不信，拿出手机打开和晏沉舟的聊天界面，戳到宋檀儿面前。
宋檀儿打眼一扫，给小檀顺毛的手一顿。
既然是晏沉舟特意嘱咐的，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怕她太感动爱上他吗？
晏妙妗继续助攻：“大哥可真爱你啊，对你无微不至。”
宋檀儿赞同地点头：“嗯，你大哥心思细腻，人也很善良。”
这台词……怎么感觉她要给大哥发好人卡？
“大哥是因为爱你，才对你心思细腻，温柔善良。你出去打听一下，别人要听说大哥善良，都得笑掉大牙，他可是金州的活阎王……”
“不许这么说你大哥。”宋檀儿皱眉打断她，晏沉舟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外人不了解他就罢了，要是连家人也不懂他，那他得多可怜啊！
晏妙妗见她神色严肃，讷讷点头：“哦，大哥真的很爱你，他每次看你的眼神，深情得能滴出水来。”
宋檀儿被她的形容逗笑：“你大哥天生桃花眼，看头猪都很深情。”
“才不是！”晏妙妗打开相册，调出两张晏沉舟的照片。
两张照片角度一样，晏沉舟看向她的时候，眼神温柔，目光缱绻。
而看向旁边其他人时，目光平淡，神色冷漠。
宋檀儿被照片里晏沉舟的眼神惊到：“你，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晏妙妗话没说完，包厢门被推开。
晏沉舟捏着两个甜筒走进来，额头上泛着一层薄汗，应该是一路跑上来的。
“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