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沈岚岁和陆行越躺在床上闲话,忽然想起之前答应阮怀书的事,轻轻戳了下陆行越,“你说我们安顿好后要不要请朋友过来聚一聚啊?”
陆行越一怔:“你是说阮怀书?”
“嗯,之前我们不是答应要请她补喝喜酒么?一直没找到什么好机会,正好咱们搬家了,请她过来就是现成的理由了,怎么样?”
沈岚岁翻身趴在枕头上看陆行越,陆行越想着点点头,“可以,但光邀请她一个太冷清了,要不要再邀请其他人?”
“你想邀请谁都可以啊,反正男女宾是分开的。”
“那明日我拟个名单,你派人给他们送请柬。”
沈岚岁点点头,“好。”
其实陆行越所谓的名单也没几个人,一个是锦衣卫的兄弟——庄司,一个秦望舒,再加一个梁辞。
其他两个沈岚岁都理解,这个梁辞……
他什么时候和陆行越关系这么好了?
她一边写请柬一边嘀咕,写完了阮怀书的,又给洛以素写了一封,写完脑中又闪过了一个人,她犹豫了一会儿,愁的直想咬笔杆。
赏夏在边上瞧着,忍俊不禁,“夫人在为谁发愁?”
沈岚岁叹息一声道:“你说我要不要邀请容昭公主?且不说她会不会来,若是她来了,会愿意和以素她们同桌么?”
赏夏思量片刻,“若是事先告知,公主不愿意的话就不会来了,夫人不妨在请柬里说明。”
“也是,那我先告诉她都有谁好了。”沈岚岁仔仔细细地把人名写了一遍,最后让容昭公主不要担心,来不来都好。
然后她把其他的请柬上都添了名单,这才让人送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容昭公主一点都不介意,当天如约赴宴不说,还带了一大堆礼物。
沈岚岁在门口迎接,看到那一盒盒的东西往里搬,无奈道:“公主来就已经很赏脸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容昭从轿辇上下来,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你乔迁新居,我哪能空手上门?你愿意请我,我很高兴。”
她愿意来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她不介意别人的身份高低,只要合得来,她就愿意接触。
沈岚岁引着她进府,和阮怀书、洛以素见面,互相介绍了一下。
洛以素很惊讶,但态度坦荡从容,没有让人不适的谄媚。
容昭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两人聊了一会儿就熟络起来了。
沈岚岁给她们都倒了茶,笑着说:“今日天色阴沉,怕是又要下雪了。”
“下雪好啊。”阮怀书走哪儿都不忘带她那把折扇,这会儿又掏出来扇了扇说:“围炉煮茶,品酒赏雪,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容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莞尔道:“你怎么还带着这扇子?你热啊?”
阮怀书点点头,“地龙这么热,榻下还放着炭盆,我都热出汗了,你没感觉么?”
容昭诧异地摸了摸她的手,“好热。”
她不信邪,又摸了摸沈岚岁和洛以素的,两人的手都和她差不多,她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看来不是我体虚,是藏华你火气旺。”
“嗯,我日日习武,身子自然比你们好得多。”
阮怀书折扇一收,在桌面上点了点说:“你们啊应该多锻炼锻炼,冬天就不那么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