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谈话
“这个送你。”
“钢笔。”
“对,跟我用的那支款式一样。你不是也想去省城的新式学堂吗,省城的学生都是写硬笔的,你试试。”
派克钢笔,贵的很。
一支普通的都得是工人的一个月工钱。
一开始的时候有写毛笔,慢慢的都转到硬笔来。
“可是爹他就是不答应。”
“等明年开学的时候再说。”
第二天,周一的时候到了学堂里来。
用硬笔写了一首白话诗,也是那种比较热血的。
去找了下鹿兆鹏。
“孝文,有什么事吗,听说伱周日还回去,太耽搁时间了。”
“我可不像你,家里还有媳妇呢,总要回去看看。这次过来是给秦进投稿的。”
“快,我看看,可算等到了你的大作。你可不知道,我爱这土地的这一首白话诗最受欢迎。”
赶紧把白孝文的稿件拿过来,念着上面的诗,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佳作,大作,孝文,你是大才。我早就知道你是大才,在白鹿书院的时候,朱先生就说过他的这些学生中要数孝文你的天赋最好。孝文,你定能成为最为顶级的诗人。这一首诗,就发表在下一期秦进的头版。
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呐喊、一封寄给未来的信件,它所写的,是不甘沉寂的青年人的热血,更是一种跳脱出时空的透彻。
相信现在的黑暗终将过去,未来是希望的象征。
孝文,你应该多写,不能把你的才华给埋没了,应当绽放出来。现在的《秦进》杂志最稀缺的就是一些振奋人心的白话诗。”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鹿兆鹏擅长的是写长篇一点的白话文。白话诗他也写,不过写出来的东西绝对到不了白孝文的这个层次。
倒是也能勉强的发表在秦进杂志上。
《秦进》杂志在西北算得上是大杂志,当是需要最好的文章。也不能啥文章都发表。
这一首白话诗带给了鹿兆鹏很大的震撼,好像在沙漠里喝到了甘霖一样,秦进杂志已经好久没有收到这类的白话诗了,有着一种精神在里头,感情,炙热的情感,白话诗最需要的就是文字里头蕴藏着的情感。
“三块大洋,孝文,以后但凡是你的文章,统统三块大洋一篇,秦进杂志目前的经费仍旧是少了些。若是在别的大杂志的话,估计人家愿意出五块。”
三块已经算是很高了。
像一些比较普通的,还有一些中学生的投稿,大多都是一块大洋的稿费给打发了。
白孝文本来还没怎么想着投稿的,他妹白灵想看,这才有了投稿的想法。
多少也能赚上一点,虽然比不上印书局那边的工作。
鹿兆鹏当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三块大洋亲手交给了白孝文。
“孝文,像这样层次的白话诗,你能写出多少,秦进杂志就能收下多少。”
杂志的内容越好,销售量也会越大。
到时候经费自然也就多了。
秦进在西北算得上一个大杂志。
但是出了西北,基本上没有销量。
和京城,上海滩,那些个大城市的大杂志完全没得比。
白孝文把三块大洋放进了空间中。
看着空间中的大洋,已经有着一百多个了。
在省城的话,买一个小房子是没啥问题的。
关键的是马上要打仗了。
南边正在组建北伐军。
北伐军的话还好,等打下长安,对长安城的损毁不大。
但是等到后面的镇嵩军又卷土重来的时候,就麻烦了,长安城到处会是颓垣断壁。
要是把自己新买的房子给弄毁了,一百多块大洋直接浪费掉。
并且想着这里,觉着省城不安全,暂时也还没有把媳妇接到省城来的打算。
先过了这两年再说。
鹿兆鹏:“是好文章,但是应该再激进一些,不能再温和了。封建军阀与帝国主义相勾结,奴役百姓的罪恶,我辈青年就当拿起笔杆子,以笔作刀,同封建军阀作斗争。长安最大军阀,刘瞎子,长安最大的统治者,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残酷地压榨蹂躏着百姓,使人民更加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苦海中。我们应当团结起来,把刘瞎子驱逐出长安,秦进目前就是咱们的武器。”
秦进杂志创刊也有好几年了,主要就是控诉介绍军阀的罪恶。
以至于现在的秦进其实是禁书。
最起码在长安算是违禁的。
不过学生们都会偷偷买,偷偷看。
大军阀刘瞎子也不敢乱来,他是土匪出身,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闪西的最高权力者,也想要个好名声。至少明面上没有乱来。
暗地里的勾当就太多了。
鹿兆鹏和白孝文是从小长大的,特别是白孝文穿越过来的这些年,他看出了白孝文的不同寻常。在鹿兆鹏眼里,白孝文比他强,能为民族做更多更大的事情。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一个感觉,主要是小时候的白孝文处处都比他鹿兆鹏强。
别的不说,就连这个白话诗他都不如白孝文。写文章算是鹿兆鹏的长处了,自己的长处都不如人家。
鹿兆鹏:“去年,秦进第32号刊出嵩山匪魁刘瞎子扰乱陕北之惨声称,杀人放火,烧煌民食。统计刘瞎子的军队为强制筹粮征饷,共烧房屋49间,损失衣物粮食草料牲畜甚多,击死男子4名,因逃难摔死妇女2名,致使众多乡民无家可归。
其罪行滔滔。
挽救长安人民的唯一出路是驱逐刘瞎子,舍此再没有第二个法子,我们要救自己,不能靠北洋政府,也不能靠别人,必须自己组织起来。”
鹿兆鹏非常激进。看上去也非常的热血。
在鹿兆鹏看来,白孝文和他是同类人。不然也不会写出这样的白话诗。这个时代很悲哀,面对这一派凄凉、苦寂,但诗中并没有自怨自艾或消极厌世,相反,诗中还用美丽的雪花、凝霜的枯藤”写下相信未来的心声。
正是觉得是同类人,所以才说了这么多。
昨天有点忙,写的有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