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哪件事情，引得舟塘神君欢喜。

心情难得愉悦，就多说了几句。

而且，还举了个例子。

他说道：“下界修士成就神位千难万难，神界小神却是遍地走。

但是，真正受天道钟爱的还是小界的那一波，而且成长潜力和提升空间也极大。”

下界的修士都是靠自身修炼，自身的品性得到了一方天道认可后，引起的共鸣。

如果夜离歌在这里，她一定会讲事实摆道理。

比如黄七爷，在他们那个界位面，他自己都记不清做了多少好人好事，甚至还可能被碰瓷无数，这才得来了一身亮瞎人眼的功德金光。

再有永夜上神，于北辰小界的黑龙之祸中，那是救世之功。

再有，据锁大爷透露，永夜上神还不单单在北辰小界这件事情之上。

与夜离歌一样，他自己也拥有一个界位面，同时还是那里的神主，世代受万民景仰。

所有这些事情中，信仰之力的取得都是与功德密不可分的。

走捷径得来的神位则不然，还是以夜家少主宜周上神为例。

夜宜周资质不错，修炼速度也足够快。

但他的神位水份太大，全是靠家族，确切来说是依靠洪光神君利用家族的资源喂出来的。

宜周一直在家族养尊处优，没有上过星域战场，甚至都没扶过老太太过马路。

他身上没有丁点儿功德，只有如浮萍一般的信仰之力。

他的信仰之力得来的也极简单，无非是在夜家人做主神的界位面的庙宇殿堂，供上他的神像。

最后的结果就是，活儿没干过，信仰之力却薅来不少。

第一次听舟塘神君主动提及这些，聆音上神不禁就多问了几句，“老祖因何说这些信仰之力就跟浮萍一般？”

难道还会被人夺去或是顺水流走的吗？

舟塘神君哂笑，“自然！”

功德，是自己的，好人好事，或是救世之功，都是实打实的被天道记录在册。

一旦做过了，谁都夺不走。

可依附于功德上的信仰之力则不然，随时可能会被抢走。

此时的舟塘神君尚且不知，正如他所说那般，宜周身上的信仰之力正如潮水般涌向巫黛。

宜周上神这种行径真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湖央神君虽然拥有九霞神殿的绝对控制权，但是，他出身不好，身份也低贱。

身份，再是拥有控制权，也改变不了他管家的事实。

管家是什么？

下人，仆人。

哪怕是个中翘楚，做到了管家，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出身，在极看重血脉的神界，别说拥有霸道的古神族血脉了，连他这神君得位都不够正。

也就是因为九霞神君殒落后，九霄神殿诸位师兄，愿意为转世后的师妹留一席之地，九霞神殿才一直保有原来的地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湖央神君本人有多么特殊，也不意味着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他女儿青雪在九霞神殿象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也只是表面现象。

比如九霞神君在世时的私库，他们不敢打开。

再比如九霞神君的一处专门养殖天地灵物的园子，也就是能让雾灵生出灵智的福地，他们同样不敢硬闯进去，更不要说请人破开阵法了。

再比如，九霞神君做主神的一大两小三个界位面，那里的神殿庙宇中，无一例外，主位上都是九霞神君的神像。

而他湖央神君也只是管理者，只敢在副位占一席之地。

亦或者，在一些不显眼、不会引起明显关注的中小庙宇中，占据主神地位。

原因在于，九霄神殿没倒，九霞神君的师尊以及她的八位师兄都还在。

一时兴起，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能跑去溜达一圈儿。

到时候，他要怎么解释？

甚至，不等他有所解释，就能被一巴掌拍死。

神界诸神，想将他取而代之的太多了。

所以，即便作妖，他也不敢显露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