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李喜玥竟是一点弯弯绕都跟她走,直截了当把话说透了。
孙氏赶忙补救:“唉,真的不是父亲母亲不疼你,不想管你。你们这高门大院,真是像铜墙铁壁一般,我们想要打探什么消息出来可真是太难了。”
李喜玥立马:“哦?可是我的人也从没听说你们找人来打探消息啊?若是李府来打探消息,女儿定会回复的。母亲,你们该不会是连问都没问过一句吧?”
孙氏满头大汗,妆都晕花了,额头上的铅粉一点点褪色,露出原本淡黄色的肌肤。
“哎呀,主要是思虑着,你们国公府是不是有什么要事,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没见识,要是跑过来多嘴多舌的去问,恐怕会让你婆家不喜啊。”
孙氏眼珠子转了转,又给自己找脸面,反过来诘问李喜玥:“玥儿你也真是的,出了事,你怎么不主动给家里来封信啊?我们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李喜玥更会说了:“我也是怕连累家里人,所以在事情未定论之前,不敢去叨扰父母。”
这话真是堵得孙氏舌头发苦。
唉,这可怎么回啊。
李喜玥冷嗤一声。
她真是懒得打口水仗,把对方逼到无路可走又能如何呢?
李喜玥斜睨她一眼,靠回椅背,淡淡道:“母亲来找我何事,不如直说。”
孙氏长舒一口气。
李思德给她派了任务的。
“啊,是这样,听闻韩氏族学要开课了,能不能把你小弟也送来一起?”
李喜玥嗤笑:“父亲不是说了,他只能让自家的一个孩子去茅山书院念书么?怎么,这么好能贴近薛首辅的机会,不要了?”
孙氏尴尬:“我也不知道为何,你父亲说是不让承焕去茅山书院了……”
李喜玥冷哼一声。
怪不得李思德求到自己头上来了。
薛首辅前些天身子不适,已经准备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茅山书院唯一的金字招牌没了,也没必要一定在那里念书。
李喜玥不动声色道:“哦,许是王太傅要来韩氏族学教书吧。”
孙氏震惊了!
这这这,王太傅可是近五年来科举的主考官啊!
李喜玥竟把他老人家都请来了!
孙氏语速都快了起来:“玥儿,你就让承焕来吧!”
李喜玥似笑非笑:“现在承焕还在开蒙阶段呢,怕是杀猪焉用宰牛刀了。再说了,父亲不是盯着薛首辅的名号,才巴巴儿地让承焕去茅山书院吗?怎么,现在又不去了?”
“哦对了,王太傅特意点了承宇的名儿,要他跟着学呢。王太傅说承宇这孩子特别用功努力,自己早早就开蒙了,是个好的,也是个难得的。他怜惜承宇,便让承宇早早跟着他,也省的在别处学左了。”
一听到‘学左了’这仨字,孙氏心里更难受了,猫抓似的。
那她家承焕就更不能学左了呀!
孙氏心中极其别扭,真想按住李喜玥打她一顿。
这孩子,真够心狠的!
从前她没出嫁的时候,自己对她可以说是百般忍让,处处照应,尽量降低了她的丧母之痛,还让她如从前那般骄傲任性。
这高嫁了就是不一样,眼中都没有母亲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吧,但自己也从未苛待过她呀!
都说后娘难当,还真是!
若是那齐婼琴求到她跟前来,她还不得上赶着帮忙?
孙氏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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