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严嬷嬷,姑娘将醒,身子还——”
严嬷嬷眉头一皱,呵断林缨:“哪来的刁婢,竟敢违抗凤命?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且慢。”溶月扶着墙,走到廊下,“严嬷嬷,我来了,这就开始吧。”
“恩。”
礼课设在庭院,大夫人、李夫人坐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一边惬意地吃着茶,一边看溶月学规矩。
虽说金陵入秋了,但艳阳高照,没一会儿,豆大的汗滴滑过溶月两鬓,一滴接着一滴往地上砸。
严嬷嬷高举着戒尺,面无表情地重复:“含胸,挺肚,手在身前,垂眸,步如莲花,不急不躁。”
“是。”
走了一刻钟,溶月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倾倒,跌了个嘴啃泥,大夫人憋不住,捂住唇,咯咯笑。
“三弟妹,你瞧她的模样,像不像狗吃屎?”
“大嫂莫胡说。”
李夫人驳了一嘴,和大夫人笑作一团。
林缨急忙跑上前,扶起溶月:“姑娘,您没事吧?”
“没。”
许久,李夫人停下笑,装模做样道:“溶月,舅母不想瞧你笑话,是母亲不放心,非要我们看着。”
“舅母辛苦。”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夫人眉角一挑,“林缨,松手,耽误你家姑娘学规矩,小心皇后娘娘治你罪!
“婢子不怕。”林缨不肯松手,溶月却是用力一拂,站直了身,“你若闲着,便去收拾卧房。”
“可——”
“去!”
“……是。”
林缨含泪告退。
溶月接着走路,走着走着又摔了,头两次,她很快爬起身,到了第三回,她身上没力,费了许多劲也站不起。
严嬷嬷大怒,抡起戒尺,抽上她的背。
夕阳西下,晚风转凉。
大夫人抵不住疲惫,拢着哈欠,扶起比她更疲惫的李夫人:“严嬷嬷,今日先到这,明日再继续。”
“是。”
严嬷嬷沉脸小退:“宁姑娘,时间紧迫,您的规矩太差,从明儿起,奴婢会更尽心竭力地教导您。”
“有劳嬷嬷。”
“不敢。”
严嬷嬷屈身而退,待李夫人等人走出兰雪台,溶月身子一软,又要栽倒,冰娘、林缨、止水齐齐奔到她左右:
“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
“怎会没事?!您的脸白得都没了血色!”林缨眼眶一红,气得落下两行泪,“江家太欺负人了!”
“我欺负他们这么久,也该轮到他们欺负我两日。”她心平气和地笑了一声,“冰姑姑,莲子羹炖好了吗?”
“好了,奴婢去盛。”
“恩。”
冰娘炖得莲子羹味道极好,溶月一连吃了两碗:“过几日,等我有力气了,和姑姑学做莲子羹。”
“姑娘想吃,尽管说一声,奴婢来做。”
“不一样,总之,过两日,你教我。”
“是。”
闲话说完,溶月靠上坐榻,迷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林缨附耳低言:“姑娘,奴婢伺候您安歇。”
“几时了?”
“戌时。”
她抬眸,望向窗外,庭院暗沉,西厢房的烛火在树后若隐若现。
“绿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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