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奴婢引着她,往席上走,她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江正直忙着同人敬酒,他身边不见王夫人。
“怎么没瞧见你家大夫人?”
“回姑娘,奴婢不晓得,许是大夫人不想瞧见大爷娶妻,故意避着吧。”
对现如今的王夫人来说,莫说江正直只是讨一房妻妾,便是他突然死了,王夫人也不可能避着。
王夫人不来,必另有缘由。
“大舅是有新妻了,但大舅母还是长房嫡妻,你身为奴婢,敢编排主子,不怕被大舅母发卖吗?”
“奴——奴婢不敢。”奴婢垂首告罪,再不敢多话,她闷着个头,冲到喜宴一角,“月姑娘请坐。”
这一角,是喜宴最偏的一角,总共放了三张食案,且三张食案全空着。
“旁边的人呢?”
“回姑娘,太仆府的两个姑娘去洞房陪新娘子了。”
“倒是巧。”
“月姑娘,奴婢去忙了。”
“恩。”
“林缨,倒酒。”
“是。”
林缨弯腰,提壶倒酒,溶月递给止水一个眼神,止水点点头,小退两步,悄无声地地隐进黑暗。
“姑娘,喝酒。”
她端起酒盏,杯沿未沾唇,止水折了回来,对她附耳低言:“姑娘,影赤跟着奴婢,奴婢哪都去不了。”
她不由地抬眸,对面忙着和临安打情骂俏的秦长风,抽空横过来一道冷眼:宁顽顽,休要乱动。
她指尖一紧,心道,难道今日要白来?
冰娘指着案上一碟模样小巧的茶饼,笑言:“姑娘,若您不想喝酒,也可尝尝矾楼新出的茶饼。”
“你怎知道矾楼出了新品?”
“奴婢问了布菜的小丫头。”
“是吗?”溶月复又端起酒盏,“我还是更喜欢喝酒。”
想当初,她刚到江家,曾被困得寸步难离,不成想,时过境迁的今日,她的处境更胜彼时彼刻。
她的心绪登时复杂到不可言说,正此时,她看见江巧玉领着两个奴婢,穿过欢歌艳舞,朝她走来。
然而,离她十丈远,江巧玉被一个庞家妇人拦住去路,她无奈又怨念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不能干坐着,她必须做点什么!
溶月低眉,心思专注到连杯盏倾斜,都不曾察觉,一滴金陵春溢过杯沿,滑进她的指缝,她灵机一动,把满杯的酒洒上衣衫:
“诶呀——”
冰娘闻声,慌忙抽出帕子,低眉替她擦拭,她趁势抬眸,对止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六姐姐。”
止水正要动作,冰娘直起身:“姑娘,酒水已渗进您的衣衫,擦不去了,不如咱们回兰雪台吧?”
不,她不能回去。
“冰姑姑,我疼。”
“姑娘哪里疼?”
“小腹。”溶月抚上小腹,面上浮起痛苦,“不知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来了葵水,总之,疼地很。”
冰娘眼睛一眯,看出溶月在耍诈,于是不疾不徐道:“姑娘白日没胃口,除了两盏茶,没吃过别的。
至于葵水,姑娘不是才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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