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柜,你从哪里来?”
“林城。”
“我问得是,黛水东西南北,贺掌柜从哪一方来?”
“这……”贺屯迟钝片刻,“回——”
“不管贺掌柜从哪一方来,”溶月扬声,断了贺屯的辩解,“今日天子登湖心岛,东南西北皆有守卫。
贺掌柜要进来,无非两法,第一,重金收买守卫,被悄悄放进来,第二,寻一防备漏洞,偷偷潜进来。
但,不管贺掌柜用得哪一种,都是死罪。”
“小人没有,小人不是。”贺屯煞白着脸,冲临漳重重叩首,“大人,小的真是误入,小的——”
“是无心,还是有意,”溶月再一次截断贺屯,“只要世子肯下令查一查,便一定能查个一清二楚。”
一行冷汗滑过贺屯脑门,他急忙直起身,质问:“小人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污蔑小人?
姑娘说小人是有意,小人为何要有意?”
“因为贺掌柜想用万两黄金,收买世子心。”
这话一出,饶是临漳再想把贺屯收为己用,也是不能,他心底对溶月的怨念,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喷涌。
“溪辞,本世子为了你,对她一忍再忍,可本世子的忍让到头来竟成了她一再挑衅本世子的底气!
今日,便你再舍不得她,本世子也忍不了了!”
说罢,临漳便要命人动手,秦长风想也没想,伸手按住他:“世子,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世子好。”
“什么?”临漳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长风,“秦溪辞,你是被美色迷昏头了吧?!”
他的确昏了头,不然,他为何还要护着她?
“两船相撞,动静不小,黄金的流光,可传至百里,大舟更是闲人不少,万一世子枉纵商贾的话传到天子耳中,那——”
“行了。”临漳吼断秦长风,“秦溪辞,这是本世子最后一次忍她,再有下一回,别想本世子容她!”
“多谢。”
“呵。”临漳拂袖,满腹怒火冲向贺屯,“好一个下九流的商贩,竟敢欺到本世子头上!来人,沉湖!”
“是。”
两个随扈如狂风般掠上商船,他们先拿麻绳绑住贺屯,再拿布团塞住他的嘴,然后抬起他,丢下黛水:
“扑通——”
一江黛水,似一头猛兽,一口撅住贺屯,他在水面拼了命地折腾了两下,便叫这头猛兽整个吞没。
临漳冷声吩咐金桂:“叫大理寺来缴船。”
“是。
“回宴。”
一会儿的功夫,拢在船尾的宾客跟着临漳,回了船头,溶月人不动,靠在船尾的栏杆前,等着湖上的涟漪,渐渐消弭。
三月的黛水,不如十二月的冷,但水下的幽暗却是一样的,她终于让他也尝到了溺水而亡的滋味!
“真好。”
“好什么?!”身后响起一声怒问,“宁顽顽,今日若非某在,你信不信被世子投湖的人,会是你?!”
大舟缓缓向前,船身激起的浪潮,淹没过了贺屯沉湖激起的涟漪,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转身而走。
秦长风一个错步,拦到她的身前:“宁顽顽,你敢无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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