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心念一动,回头问秦长风:“又闹别扭了?”
“没。”
这就是有了。
碍于溪辞的相护,他和江家不敢宁溶月,可如果,溪辞不护着她了呢?
他侧首,极快地递给虞沅芷一个眼色,虞沅芷会意,上前两步,紧紧勾住她得手臂:“月姐姐,这会儿楼上的风光极好,姐姐就同去吧。”
溶月生生被扯上三楼。
“月姐姐,你瞧,楼上的景致不错吧?”
是不错。
若往北看,她能看到整座巍峨秀丽的皇城,若往南看,她又能把含苞待放的金陵城尽收眼底。
奈何虞沅芷问得不是风光,而是并立在春光里的秦长风和临安。
临安双目含恨地睨着她,身子却娇滴滴地依偎在秦长风的右肩:“溪辞哥哥,上巳节那日,我们去泛舟,好不好?”
“好。”
妾因有情,妖娆多姿,郎因有意,温情脉脉,这等景致,怎会不好?
“虞姑娘说得是,楼上风光好极。”
“月姐姐喜欢就好。”
说话间,茶点布好,众人才落座,廊道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金桂立在门外:“世子,学子们来了。”
“快请。”
杨新柳并个即将入太学读书的学子有些局促地走到门下:“学生见过临漳世子,见过秦三殿下。”
“进来吧。”
学子人不动,眼角觑向房里,待他们看见几个姑娘,又连忙垂下脑袋:“世子,学生们不合适进门。”
“哪里不合适?都是自家人。”
学子们一听,虽然脸上的顾虑没有消去,却是提着袖子,走了进来。
“多谢世子。”
“坐。”
“是。”
临漳拂袖,金桂会意,走到廊下:“进来吧。”
须臾,绿竹领着十来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如瑶池仙子,莲步婀娜地飘进来:“奴家拜见世子,拜见秦三殿下。”
“起舞。”
“是。”
歌舞声声中,临漳和秦长风连番和学子们对饮,酒过三巡,学子们面上的局促终散,一群人开始侃侃而谈。
“虞姑娘,这些公子都是哪一家?”
“他们出生寻常,非大户人家,但学识都不错,世子的意思是,若能好好栽培,将来极可能成大器。”
太学考之后,天子曾在殿上,表露要重用这些学子的意愿,刚巧,王家落败,朝上空出不少要职。
临漳开始布局了。
“月姐姐怎么尽在关心陌生公子?”
“什么?”
“妹妹是说,月姐姐瞒得真好,如果不是三殿下说破,只怕到如今,金陵都无人知道殿下是风月居的主子。”
“你嫉妒?”
虞沅芷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但片刻之后,她又勾起了唇:“妹妹何必嫉妒?嫉妒的人,是郡主。”
“是吗?”
溶月不甚在意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端起杯盏,低眉抿酒的刹那,她的目光极快地略过舞娘子,扫向对面的一双人。
临安一如往日,殷勤而小意,秦长风则一扫往日的淡漠,嘴边挂着淡笑,对临安的万般示好,处处有回应。
于是,临安面上的笑意越发娇柔,也不知她是不是察觉她在窥探,眼角一挑,目光骤然横向她。
“溪辞哥哥,宁姑娘在偷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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