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该情愿?
也是,她还是林家嫡女的时候,朱家便觉得她只配为妾,现如今,她就是个伺候人的奴婢,对朱易安来说,做个外室都算抬举!
“情愿。”
“情愿就好。”朱易安笑着点点头,点过两下,他话锋一转,“怕只怕我开口讨要,宁姑娘不肯放人。”
“不会的。”
“先前,你不是为了护着宁姑娘,差点被打没命吗?像你这般忠心耿耿的奴婢,她一定舍不得。”
话说到这里,林缨听出端倪,原来,朱易安是为他的丈母娘,赵夫人,来试探她!
“公子此言差矣,奴婢对姑娘不是忠心耿耿,而是迫不得已。”
“怎么讲?”
“当初,若不是父亲状告宁大人,宁大人不会被冤死,对姑娘而言,奴婢是害了宁家满门的凶手。”
“若是如此,她为何留着你?”
“为了真相。”林缨抬眸,眼神如剑,直刺朱易安眼底,“姑娘疑心,宁大人之死的背后另有隐情,她想从奴婢身上寻根究底。”
朱易安面色一紧,脱口问:“你说了什么?”
她能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朱家,哪怕他当初诱骗她交付清白,害得她在林家家破人亡之际,被亲眷卖进咸宜观!
即便父亲临死前一再嘀咕,说宁大人会不会也是被冤枉得,她也未曾想过,是朱家算计了父亲!
林缨怒掐掌心,忍着心下汹涌的恨潮,一字一句道:“公子放心,奴婢不曾告诉过姑娘,朱家给父亲的铁证,其实是伪证。”
“你——”
呵……
哪怕朱易安收住了嘴,林缨还是敢确定,朱家真得给了父亲一份伪证,骗得父亲去告发宁大人!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朱易安,如果她没有和朱易安苟合,父亲又怎么会遭人算计,害了宁家?
该死的不是父亲,是她!
眼泪夺眶而出,在林缨的脸上横斜,见此,朱易安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大骂自己怎么就露陷了?
他今日来见林缨,是因为岳母瞧出他和林缨有过一段旧情,岳母要他哄住林缨,助她杀了宁溶月。
岳母承诺,一旦事成,便允他们重续旧情,可如果林缨什么都知道了,他和她别说是再续前缘,他须得杀了她!
“林缨,你相信我,朱家从没有给过林家伪证!”
“真得吗?”
“千真万确!”
“奴婢相信公子。”林缨指尖瑟瑟地揪住朱易安的袖口,“可奴婢信公子无用,万一姑娘听到这话,来逼问奴婢,那——”
“那就在听说之前,杀了她。”朱易安伸手,握紧林缨,“缨儿,你我好不容易才能再见面,可不能叫人毁了我们来日的快活!”
说着,朱易安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缨儿,只要宁溶月死了,关于宁家一切便会深埋地下,再不会有人问起。
等他死了,你若想进朱家门,我便抬你进门,你若不想进门,我也可以给你置个奢靡的大宅子。
总之,不管你想什么,都随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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