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问。”
“不知姑娘昨日可曾下令,让林缨去添眉苑?”
自明谦入土的那一日起,她就感觉到林缨有些不对劲,但她不愿意多想,现在看来,不想不行了。
“姑娘,林缨是您的心腹,本来轮不到婢子置喙,可她近来很是不对劲,万一——”
“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林缨高高兴兴地奔过碧纱橱:“姑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去二房,喝喜酒了?”
“嗯。”
二月中的金陵城,天气逐渐回暖,兰雪台的庭院新栽了数十棵桃花,枝头上已现粉色的花骨朵。
才下台阶,她听见一阵敲敲打打,循声望去,工匠在水榭忙得热火朝天。
“人怎么还没走?”
“回姑娘,老夫人说了,月末要完工。”
“我又不急。”
“不需要姑娘着急。”林缨得意地卷起眉毛,“经过一月的事,如今江家上上下下没人敢怠慢姑娘。”
这十来日,她过得很舒心,舒心到仿佛先前有过的种种难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梦。
“姑娘,您不高兴吗?”
“嗯。”
“为什么?”
“太舒坦了。”
“舒坦不好吗?”
“你觉得好?”
“是,婢子可喜欢舒坦了,巴不得这样的舒坦能天长地久。”
临近清夏堂,刺耳的唢呐声从院中奔腾而出,院门上的两个大红“喜”字,在晚风中熠熠生辉。
林缨撇嘴嘀咕:“倒挺热闹。”
“不对吗?”
“很不对!
二夫人一向得意二爷的痴情,今日二爷纳妾,二夫人没气得要死,却乐呵呵地把喜事办得如此热闹,岂非怪哉?”
乐?
江正方纳妾,赵夫人怎可能乐得起来?
她能乐,是因为江正方纳得不是妾,而是两棵摇钱树。
只有让树高兴了,才能落下银子,才能帮二房堵上一百万两的亏空,为江正方的仕途继续铺路。
不得不说,赵夫人这一招,妙绝。
“走吧。”
溶月抬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喊:“可是月妹妹?”
“见过二姐姐。”
“免了。”江聆玉淡淡一笑,拽着身边人,快走迎上来,“我前两日送来的龙井茶,你尝过了没?”
“尝过了,味道极好,多谢二姐姐。”
“月妹妹谢错人了,这茶不是我寻来的,是你二姐夫寻来的。”江聆玉轻侧半身,“易安,还不快和月妹妹见礼?”
朱易安没有接话,他的目光略显惊愕地定在林缨身上,而林缨在看见朱易安的刹那,慌张地低下了头。
江聆玉眉头一蹙,暗揪朱易安衣袖:“你发什么愣?没听见我让你和月妹妹见礼吗?”
“二姐姐,姐夫为长,怎么能叫二姐夫同我见礼呢?”溶月笑笑,朝朱易安屈身,“月儿给二姐夫请安。”
“啊!”朱易安连忙回神,“月妹妹好。”
几人闲聊一阵,江聆玉勾起朱易安,先一步进了院门,等他们走远,溶月低眉:“林缨,你认识二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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