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您怎么了?”
“没事。”丁夫人强忍泪意,“咱们是主家,阿娘和你得有一个人守着灵堂,阿娘身子不适,你多守一会儿。”
“可——”
“房里有你月姐姐在,没事得。”
江明谦起身,冲溶月深深躬身:“月姐姐,有劳你照顾母亲。”
“应该得。”
江明谦一走,丁夫人绷不住恨,抓着溶月的手,咬牙切齿地问:“正折是他亲儿子,他怎么能——?!”
她的母亲,是不是也曾这样又愤又悲地问过谁?
一定有得吧?
但那时,被问的人,又是怎么答得呢?
他们怎可能答?
他们只怕母亲知道,回头化作厉鬼,寻江家报仇!
“四舅母,月儿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比起质问江家怎能害死四舅,四舅母更该忧心明谦。”
“什么意思?”丁夫人大骇,“难不成他杀了正折还不够,连明谦也要杀吗?!可他不是答应了正折,会护着明谦地吗?!”
“第一,四舅死了,没人知道外祖答应过什么,第二,有宁家做四舅母的前车之鉴,四舅母还是以防万一地好。”
她怎么以防万一?
父亲要杀明谦,她根本救不了!
“月儿,也许是你多虑了呢?也许死一个正折就够了呢?”
“我问过大舅母,天子命大理寺彻查的圣命并未收回,大理寺若还想证实四舅泄题,便只能靠明谦。”
丁夫人的身子,因为溶月的话,抖成了一张筛子,以至于青莲领着郎中进门的时候,吓得肝胆俱裂。
“大夫,您赶紧看看我家夫人吧。”
“莫急。”
郎中搭上丁夫人的脉搏,诊断许久:“四夫人是忧劳成疾加惊惧难安,待老朽开两副药,服过便能转好。”
“好。”
郎中写下方子:“谁随老朽去抓药?”
“我去。”
青莲又跟着郎中出了卧房。
卧房复归静谧。
丁夫人抖了许久,又一把拽住溶月的手:“月儿,你救救明谦,好不好?”
“四舅母高看月儿了。”
“不,你有世子,只要世子肯救明谦,明谦就不会死。”
“被弹劾结党营私的,除了江家,还有江宁府,临漳世子不会救明谦,他比江家更想杀了明谦。”
“难道——难道明谦只能等死吗?”
“不,有人能救明谦。”
“谁?”
“大理寺。”
“欸?”
“陛下天恩,放明谦归家七日,为四舅尽孝,只待七日一过,大理寺就会差人,接明谦回大理寺。
只要明谦活着走进大理寺,王御史,关廷尉便不会让他死。
这七日,四舅母多多留心,莫要叫明谦的身边离了人,等明谦回了大理寺,他也就没性命之忧了。”
“我知道了。”
溶月抽回手,又转去灵堂。
堂外站着几个奴婢,堂内不见吊唁的宾客,江明谦伏在地上,累得昏昏欲睡。
“林缨,点香。”
“是。”
她接过香火,插进香炉,然后跪在蒲团,无声笑言:“四舅,黄泉路冷,你走慢些,等等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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