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她掰开丁夫人的手,“月儿扶四舅母过去。”
“好。”
一行人顾不得掌伞,疾步穿过风雪,等过了月亮门,远远的,她们看见垂花门内外,围着百来人。
站在门外得是大理寺的衙役,站在门内的是江家人,门下停着地,是一具被白布盖满头脚的尸体。
丁夫人骤然顿住脚步,但她只顿了一息,便甩开溶月,踉踉跄跄地扒开人群,冲到门下,掀翻白布。
布下,横着江正折的尸身。
“夫君——”
哭声,顷刻震天。
江相宜瞥着儿子的尸身,挨不住悲痛,左右摇晃了两下,江家三子吓得连忙上前,扶住他。
“父亲,请节哀。”
“我怎么节哀?!”江相宜眼眶一红,厉目如刀般地射向关司白,“关廷尉,今日你若不能给老朽一个交待,休怪老朽不客气!”
关司白闻言,喉下泛出一阵苦。
昨日,他才和王御史等人冲上大殿,以江家无辜或遭人陷害的理由,劝得天子下令继续彻查舞弊案。
要查清此案,江正折是关键,偏偏大理寺搜寻数日,杳无音信。
可昨夜,江正折突然出现在王御史的家宅前,他指天咒骂,说王御史算计他,引得百姓闻风而来。
王家不敢放任,想要派仆役拿住江正折扭送大理寺,谁知,仆役拿人的时候,失手把江正折打死了。
王家仆役打死江家庶子,已经足够惊天动地,更要命地是,江正折死前,当着百姓的面言辞凿凿,说王御史泄题给他,坑害江家。
如今,他被打死,王御史有没有泄题给他,死无对证,可王家当众灭口,却很可能成为板上钉钉。
“太尉大人,江四爷死得太突然,大理寺来不及调查清楚,下官暂且没办法给太尉大人一个交代。
但下官保证,大理寺定会竭尽全力,查明江四爷死因,还四爷、江家一个公道。”
“多久?”
“至多十天。”
“好。”
江相宜肯应下,叫关司白悄悄吐出一口气,他连忙拱手道谢:“太尉大人宽宏海量,下官感激不尽。”
“本官不是宽宏,本官只是想知道正折是怎么死的。”
“下官这就去查。”
关司白转身要走,有一人骑快马冲到江家门前,横在他身前,只听他厉声怒问:“关廷尉,你竟敢糊弄江太尉?!”
“庞内史,您怎么来了?”
“本官是来替江太尉问关廷尉三句话,第一,江四爷是怎么死的?第二,江四爷死在了哪里?第三,嫌犯是谁?”
“……”
眼见关司白不能答,庞内史翻身下马,行到江相宜身前:
“太尉大人,江四爷死在王御史门前,是被王家仆役活活打死,关廷尉不肯明言,是想护着王家!”
“一派胡言!”关司白怒驳,“下官绝没有袒护王家,下官不明言,是因为江四爷之死另有蹊跷,下官只是想先查个明白!”
“关廷尉是不是袒护王家,还是等进了宫,交由陛下定夺吧!”
庞内史再朝江相宜拱手:“太尉大人,王御史已经进宫了,未免他在殿前推脱罪责,还请太尉大人暂且压下失子之痛,随下官进宫。”
“好。”
江相宜沉痛颔首:“正方,你和为父进宫,正华,你去趟天牢,把正折的死讯告诉明谦,让他回来守灵,正直,你留下,料理正折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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