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家里也有不少时日,我不得来看看你?”
说着,王夫人轻点几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色,随意挑了两缎布。你若喜欢,就自给儿做两身春衫,若不喜欢,也可赏了奴婢。”
几案上的两缎料,一匹是象牙色织金妆花罗缎,一匹是缕金挑线纱,不论花色如何,价值全不菲。
如此好料,不该是大房能拿得出手得。
“叫大舅母破费了。”
“不破费。”王夫人笑笑,又道,“回头家里给姑娘们定制绢花,我让人先送兰雪台,让你第一个选。”
定制珠花这等后宅琐事,一向归掌家娘子管,王夫人提起这一茬,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她,长房得了掌家权。
“恭喜大舅母。”
可不得恭喜她吗?
放眼金陵城,哪一家都是长房为大,哪怕长房不如别的房得用,一般人家也不会坏了这个规矩。
可江家不同。
父亲因为正直不如二叔、三叔得用,处处压长房一头,母亲面上攥着掌家权,实则早交给了赵雅琴。
她很不满意江家的做派,可正直不帮她,还十分厌烦她多事,只要她提一句,他便要骂骂咧咧。
地久天长的,哪怕她不想认,也得认。
可谁能想到,如今她不再肖想,江家的掌家权反倒落进她的手里,但这落是一时,过了三个月,掌家权还得还给二房。
她,不想还。
“我能有今日,全托福月儿。”
“大舅母说笑了,您得了掌家权,和月儿有什么关系?”
她本也不觉得,可昨夜,江正直特意到她房里,说了发生在长乐街上的事,还说,宁溶月不可小觑,叫她想法子笼络。
她是得笼络,因为宁溶月能帮她对付赵雅琴。
王夫人抬眸,目光扫过一众奴婢:“都退下。”
长房的奴婢立刻退了,兰雪台的奴婢却不敢退,她们偷偷抬眼,等着溶月示下,可不等她示下,王夫人先露不耐:
“再不退,我把你们全发卖了!”
然而,没人动,直到溶月轻拂衣袖,一众奴婢才敢退下。
瞥着奴婢们急速隐去的背影,王夫人的神色又转为阴沉。
“这些人都是江宁府送来的?”
“是。”
“难怪不够听话。”
“是。”
“罢了。”王夫人招手,示意溶月上前两步,“你知道,昨日你外祖母为何要让你去咸宜观祭母吗?”
“让月儿去尽孝。”
“哈哈哈……”王夫人扬声大笑,“你家外祖母许是让你去尽孝,但,赵雁南可不是这个意思。
她啊,打算在半道截杀你呢。”
溶月登时惊得半身瑟瑟:“怎么……会?”
“昨夜她亲口对父亲承认,说要杀你,你说会不会?”
“……”
“知道赵雁南为什么要杀你吗?”
“请大舅母赐教。”
“因为临漳世子。
你的二舅母不像我,受再多的委屈都能往肚子里咽,她在江家跋扈惯了,但有人叫她不痛快,她绝不放过。
年前,世子和旻玉定下婚事,却又非要择你为陪嫁,已经叫她很不痛快。
偏偏过了年,世子又送来两份一模一样的嫁妆,把你和旻玉放在一般位置,你说,她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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