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临漳勾着溶月继续往卧房走,江相宜脸色一黑,怒气陡增:“临漳世子——”
“太尉莫急,本世子送月儿到门口,不会进房。”
“……好。”
两人走到门下,临漳不无遗憾地长叹一声:“本想多陪月儿一会儿,奈何江太尉不愿成人之美。”
“外祖肯叫小女去得江宁府,已是成人之美,想来是太学入学考在即,外祖父有事和世子商量吧。”
“月儿也知道入学考的事?”
“不瞒世子,小女不仅知道,小女还帮四舅母探过考题,若不是为了探考题,小女不至叫人锁进书房。”
“月儿为何要帮四房探考题?”
“因为偌大的江家,只四舅和四舅母对月儿最好,四舅母一心想让明谦入太学,小女便想帮一把。”
“你啊,端得良善!可惜,聪慧不够。”
“哪有?”
“怎么没有?想知道考题,为何不来问本世子?”
“世子知道?”
临漳微微一笑,附耳低语:“学堂之设,其旨有几?各有得论。”
不多时,临漳退到院中,和江相宜一道,笑着走出兰雪台,赵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轻问江老夫人:
“母亲,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没听你父亲说,要把止水送回来吗?”
江老夫人拂袖而走。
当初,相宜不肯接宁溶月回江家,她诸多不满,如今看来,倒是她错了,她就该让宁溶月死在外头!
可现在——
赵夫人轻劝:“母亲无须太过担心,只要溶月人在江家,便有得是办法。”
“恩。”
院中人散。
溶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林缨,关门。”
“是。”
门一关死,她快步绕过碧纱橱,打算上榻睡一觉,却在拐进里间的刹那,被榻上的人影惊得顿住脚。
“秦三殿下,您何时来得?”
秦长风挑眉,一脸似笑非笑:“不能来?”
“三殿下要来,小女不敢拦,但小女很担心殿下被江家人发现,伤及性命。”
“呵!”
秦长风笑意骤消。
好一个担心他被江家人发现!这哪里是担心?这分明是鄙夷!鄙夷他不如临漳得用,能护她无虞!
“看来临漳不能送顽顽进卧房,叫顽顽很失望啊。”
眼见秦长风又学那求而不得的醋夫无理取闹,溶月心中觉得十分累,累到她全不想陪他虚以委蛇。
“三殿下来寻小女,无非是为入学考题,小女现在就告诉殿下,考题是,学堂之设,其旨有几?各有得论。”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三殿下既知道了考题,便可以走了。”
秦长风已不是笑不出,而是生出勃然大怒,须臾功夫,他脸黑沉如墨,仿佛暴雨将至。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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