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父亲的人,许是受临安郡主指使,此事江家知道,但碍于江宁府的权势,江家没敢吱声。”
这事儿溶月早知晓,但她还是故作惊诧地捂住嘴:“四舅母是说,父亲得罪过郡主,所以才会被——”
“不是的,得罪郡主的不是宁刺史,是你。”
“我?”
“临安郡主看上了明庭,想嫁给明庭,但明庭和你有婚约,郡主没办法,这才命人坑害你的父亲。”
“不——”溶月连连摇头,“四舅母,不会的,母亲是外祖父唯一的女儿,他不可能不管母亲的。”
“月儿啊,岂不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丁夫人举起三根手指,“舅母若骗你,天打雷劈!”
“可——可如果只是因为临安郡主看上了明庭哥哥,江家为何不能明说?只要江家说了,宁家会退婚的。”
“月儿还不明白吗?对江家而言,你们宁家,我们四房,都是可有可无的弃子!”
这话不尽然。
宁家是被弃了,但父亲多才,极得天子看中,若不是被人告发,他不日便要升迁,哪里是江正折这等不思进取的浑人能比的?
原以为四房知道地比她多,却不想,竟是远不及她。
如此,她懒得陪丁夫人虚以为蛇。
“四舅母,就算江家曾对宁家见死不救,月儿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咱们又能怎么样呢?”丁夫人苦笑,“就像当初,宁家出事的时候,正折曾帮着求情的时候——”
“四舅帮母亲求过情?”
“那可不求过?可惜——”丁夫人落提袖抹泪,“可惜正折人言轻微,求了半日,没帮上一点忙。
若正折能顶些用,说不得——正折一人无用也就罢了,如今连明谦也前途微茫,我实在又恨又不甘!”
“嗯。”
“月儿,你恨吗?不甘吗?”
“恨。”
“恨就对了!”丁夫人暗勾唇角,“月儿,现如今,你有临漳世子护着,江家不敢动你,可来日,一旦世子不再喜欢你,难保江家再次弃了你!”
“月儿知道,可月儿命比浮萍,孤苦伶仃,若江家要弃,月儿只能受着。”
“不对!”丁夫人紧紧攥住溶月的手,“月儿,你不是孤苦伶仃,你有舅母,有四舅,有整个四房为倚仗。
只要四房争气,只要明谦能封侯拜相,哪怕将来临漳世子不再喜欢你,有明谦在,谁都不敢动你!”
话到这里,溶月要再不明白丁夫人想干什么,就是个蠢人了。
她眼神一亮,带着满腔的惊喜问:“莫非是明谦要进太学了?”
“是,只要有考题,明谦一定能进。”丁夫人越发用力地攥着溶月,“月儿,你再帮帮舅母,好不好?”
“怎么帮?”
“明庭!
明庭知道考题,只要你去问明庭,他一定会告诉你,然后你再告诉舅母,这样,明谦就能入得太学。”
“四舅母,不是月儿不想帮,而是月儿帮不了。”溶月抽回手,指尖戳向窗外,“四舅母瞧见那些人了吗?
前几日,明庭哥哥新纳的李姨娘闹到兰雪台,外祖母得知此事,特意送来十几护院,如今,只要我出兰雪台,必有人跟着。
他们既是护着我不被李姨娘欺负,也是防着我再见明庭哥哥。”
丁夫人瞥着那些护院,冷言:“有舅母在,那些人不足为惧,只要月儿肯帮忙,舅母就能叫你见上明庭。
所以,月儿,你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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