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
她在房里窝了三日,秦长风送来的三封信,前两封内容一样,全是催问她,是否探出考题,这第三封,必定一样。
“姑娘,主子说,您再不动,他不介意亲自走一趟。”
“你家主子急什么?!”
“回姑娘,因为太学入学考核定在了腊月二十八。”
这么快?
难怪秦长风急了,不过——
“冰姑姑,就算我想动,也得择机而动,如今,机会在哪都瞧不见,难道让我直接去问江太尉吗?”
“或许答案就在主子的信里。”
“行!”
溶月丢开话本,打开密信,信上只有两个字:四房。
“主子说,姑娘聪慧过人,不会不懂。”
感情她不懂,就是蠢?
溶月认命地披上杏色织金银鼠皮披风,捧着个暖手炉,出了卧房。
英兰一瞧见她出来,急急跑到她身前:
“月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添眉苑。”
“回月姑娘,四夫人病了,姑娘不妨改日再去。”
病了?
难道这就是秦长风指得转机?
“那就更该去看看了。”她一边绕过英兰,一边若无其事道,“你若没什么事,可随我同去。”
“是。”
三人走出院门,拐进一侧小径。
小径上的雪因为无人清理,堆得极厚,才走到半路,她们的鞋袜就全湿了。
林缨见英兰落在后头,悄问:“姑娘,您怎么忽然又急着见四夫人了?”
托李婉儿的福,她再难接近江明庭,剩下知道考题的,要么是二房嫡子江明是,要么是长房庶长子江明宏。
但不管哪一个,她都指望不上,所以,四房是她唯一能下手的地方。
不多时,她们走到添眉苑外,溶月顿步,瞥着略显破败的门庭,问阍者:“四舅母在吗?我来瞧瞧她。”
“请月姑娘稍等,奴婢去禀告。”
“恩。”
阍者急奔而去,溶月候在门前,扫了一眼庭院,一片白茫茫里,树木稀疏,乱石掩映下的花草凋敝。
不消片刻,青莲奔到门前:“姑娘,快请进。”
“四舅母还好吗?”
“不大好。”
卧房只烧着一盏灯,因灯油将烧尽,火光显得有些黯淡,丁夫人半靠在卧榻,青丝蓬乱,脸色苍白,目光比烛火更黯淡。
“怎么不添油?”
青莲不说话,眼神瞟向丁夫人,丁夫人轻轻甩手,示意青莲退下,然后朝溶月勾出一点稀薄的笑:
“月儿,过来坐。”
“几日不见,舅母怎么瘦了许多?”
丁夫人苦笑。
想当初,冰人上门,说江家要娶她,她喜不自禁,以为从此要飞黄腾达,却没想到过得是这等日子。
多年来,她凡是和正折闹脾气,便要吼一句“大不了和离”,但其实,丁家早没有她回去的地方。
好在,正折虽没大本事,待她还算宽容,可这一次,他不仅偷拿她的银子,被她发现竟还硬气地说随时可以和离,简直气死她了!
丁夫人眼眶一红,不禁落下一滴泪,眼泪还没滑过脸庞,青莲慌慌张张冲进房里:“夫人,大事不好,四爷叫千金坊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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