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月妹妹要送来一幅画,难怪画上那句“白鹤嗷以哀号兮”会叫泪水染透,原来是因为她快活不下去!
他不顾一切地跪求祖母把人接回江家,是为了让她过得好些,可不是叫她到江家来任由奴婢欺凌得!
“观言,把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
眼看婆子被人按住,要被打死,小径上,云娘提着更灯,急急奔了过来:“七郎息怒,这事儿怕是有误会。”
“什么误会?是你不曾命人罔顾林缨的死活,还是不曾命婆子囚着月妹妹,但她敢出门,便要动手拿下?”
“都不曾。”云娘从容否认,而后眼神对上溶月,“姑娘,你可休要含血喷人。”
溶月不答,飞快错身,避到江明庭身后,然后颤颤微微地揪住他的衣角:“明庭哥哥,月儿怕。”
“不怕。”江明庭急忙安抚,“云娘,你没瞧见月妹妹的脸被人打肿了吗?那两个婆子说了,是奉你的命令,打得月妹妹。”
“一派胡言!”云娘怒瞪婆子,“我何时让你们打主子了?退一万步,便真是我叫你们打,你们还就打了吗?”
“嬷嬷,我们没打姑娘。”
“不是你们,又是谁?”
“是姑娘自己打得自己。”
云娘扭头,目光扫过溶月的脸,婆子手糙,如果溶月脸上的巴掌是婆子打得,肿印不可能如此齐整。
“七郎,婆子再胆大包天,不敢打主子,且姑娘脸上的巴掌印实在光滑,不是婆子一双糙手能打得出来得。”
江明庭目光一闪,低眉看溶月的脸,溶月不避,扬起头,叫脸上的掌印一览无遗地撞进江明庭眼里。
“明庭哥哥疑心我吗?”
“没。”江明庭仓皇地挪开眼,“云娘,你是阿娘调教过的人,怎么才出秋水斋没两日,就学会了欺上瞒下?”
原来,要杀她的,是三舅母。
也是,她一个沦落过勾栏,又叫秦长风豢养过的残花败柳,敢勾搭她绝世无双的儿子,她怎能叫她活?
她只恨她死得不够快,不够透!
“七郎,您既记得婢子是夫人调教过的,便该明白,婢子就算真要欺上瞒下,也不会欺了七郎!”
是,云娘不会欺他……
可云娘没有欺他,谁又在欺他?
当江明庭的内心又一次出现动摇,溶月松开他的衣袖。
她小退半步,卷起一丝笑,笑容浮上面庞的刹那,一滴清泪,如流光,滑过脸庞:
“云嬷嬷,其实巴掌是谁打得不重要,重要地是,我知道不是你想为难我,我也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没关系,我不怨你。”
说完,她再退两步:“明庭哥哥,谢谢你带月儿回江家,可惜,江家虽好,却容不下林缨,也容不下月儿。”
她抬袖,拭去泪水,缓缓转过身,走向偏院,她走得极慢,不出两步,她的身子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月妹妹——”
江明庭提步,追上溶月。
他想要扶她,却被溶月用力拂开,她倔强地昂起头:“明庭哥哥,你既不信月儿,又何必管月儿死活?便让月儿死了吧!”
“不——”江明庭不敢看溶月,只能回头瞪云娘,“我再问一次,究竟是谁让你欺负月妹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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