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是。”

说笑间，二人走进茶楼。

楼里茶客不少，半数是女子，王夫人瞥着这情形，惊讶地感慨：“西汉的民风，胜多南唐许多。”

往大兴的这一路，她们去过十余城，十余城，城城井然有序，百姓不仅安居乐业，还自由肆意。

尤其女子，可随意上街采买，喝茶听戏，不像南唐女子，非要遵“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礼规。

“恩。”

小二见人进门，飞快迎上来：“夫人，姑娘，今日小店客多，这会儿只剩角落的两个位置还空着。”

“无妨。”

“好勒~”小二横起手来，“二位里面请。”

往里面走得时候，溶月瞧见一张方桌前坐着三个女子，年长的夫人雍容华贵，年幼的姑娘娇俏秀美。

两个小娘子分别坐在夫人左右，右手位的欢脱俏皮，正好奇地问左手位，生得沉静娴雅的小娘子：

“阿姐，三殿下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吗？”

“不是。”

“可戏里就是这么唱得啊。”

“戏是假的，不能当真。”

“不止戏里这么唱，路上的人也这么说，还有见过三殿下的人，都说殿下是西汉第一的美男子。”

“人云亦云。”

“我不信！”女子小嘴一撇，显得十分不高兴，“等回了大兴，我定要去宫里瞧瞧三殿下的真容。”

“三皇子不在皇城。”

“欸？三殿下不住皇城，住哪里？难道——”

妇人眉目一沉：“喝茶。”

“哦。”

小二领着溶月和王夫人坐进角落：“夫人，姑娘，两位喝什么？”

“都行。”

“那就上一壶高山茶，如何？”

“恩。”

等小二退走，王夫人倾身，悄声地问：“月儿，我一直想问，你为何要在戏里盛赞三殿下相貌？”

“戏里唱了许多，桩桩件件难辨真假，唯有清俊的相貌，只要三殿下现于人前，人们便知是真。

清俊若是真，其他呢？”

“也成了真？”

“恩。”

没一会儿，小二送来茶水，溶月刚端起来，那个坐在右手位的小娘子憋不住，又问坐在左手位的小娘子：

“阿姐，三殿下不在宫里在哪里？难不成，三殿下被关进了大牢？又或者，他已被陛下处决了？”

妇人放下茶碗：“该走了。”

三人快步走出茶楼，出去得时候，差点撞上往里急冲的林缨，俏丽的姑娘当即美目一横，怒问：

“走路不长眼吗？”

林缨慌忙屈身：“奴婢失礼，请夫人和小姐宽宏。”

“罢了。”

三人错身而去，林缨走到溶月跟前，规规矩矩地回禀：

“夫人，姑娘，奴婢将才租下一间三进三出的大宅，宅子离茶楼不远，左右有酒肆、食楼两间。”

“好。”王夫人大赞，“月儿，我们这便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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