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勤是来找许子彦询问培训结果的。
他知道,他和许茶茶的配型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他也先去问了医生,但是医生并没有告诉他。
但是他还没从许子彦口中得到结果,警察就忽然闯进他的病房,甚至最后带走了许子彦。
他实在不愿相信,他的二哥会做出造谣许安安的事,但这一切证据确凿,他不信也没有办法。
许子彦被带走了,许子勤就那么呆呆地看了好久。
直到眼睛干涩,他才想起给许安安打电话。
虽然,之前警察给许安安打电话询问他是否谅解许子彦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且听得分明。
但,许子勤还是想再挣扎一下。
电话拨出去之后,好久都没有接通,许子勤的心一沉再沉。
“好像……被拉黑了。”他这才想起来,许子彦有说过,他们的号码都被许安安拉黑了。
当时许子彦还说过,许安安真的无比绝情。
许子勤稳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探究这事。
二哥做了错事,被拘留一段时间就关吧,希望二哥能收到教训。
想起许安安拉黑了他之后,许子勤没有再挣扎的打算,他想了想,他撑不了多久了,还是再去问问配型结果吧。
许子勤再次找到了陈医生。
“又来了?”陈医生一看到许子勤,就微微蹙起眉头,“我不是说,结果在你二哥那里吗?他希望我们保密,这事你去问他就好。”
陈医生跟许子彦是
同事,听了许子彦的嘱咐,当然不会不遵守承诺。
许子勤低垂着头说:“二哥被带走了。”
陈医生闻言,倒是惊了一下。他之前一直在忙,还没来得及听说许子彦的事情。
“被谁带走?”
许子勤简单地说了几句,就不想再说,而是再次问起配型结果。
“结果我不知道。”但陈医生仍旧不愿意松口,反而是说道,“你二哥不在的话,你去问你母亲也行,她或许知道。”
许子勤不认为陈医生会不知道结果,他隐隐猜测,陈医生之所以不告诉他,那么原因只有一个——结果是配型成功。
“谢谢陈医生,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许子勤没有再说什么,干脆利落地退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去找方红兰,而是想办法联系许茶茶。
之前方红兰只是得知他和茶茶做了配型,都那么激动,他太清楚方红兰不可能希望他们配型成功。
所以,不问也罢。
而且,他也想要跟许茶茶换个医院做换肾手术。
然而,许子勤一直没有打通许茶茶的电话。
许茶茶正在忙着应付黄建金,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怕惹到黄建金,而被她特意静音了的手机。
他们没在别的地方,而是在黄建金家里。
等到黄建金完事陷入熟睡后,她才满脸恶心地离开床,看到黄建金手机放在床头柜,她偷偷拿了进了卫生间。
她想找到照片在哪,但手机被设置了密码,她根本打不开。
心底恨恨
,许茶茶却也不得不把手机放了回去。
直到离开黄建金家里,她才看到许子勤给她打过电话,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捐肾的事。
最近这几天,她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去医院,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她和许子勤的配型。
虽然她不能明面上希望配型成功,但心里却十分渴望能够换个好肾。
许子彦还没有联系上许茶茶,就被方红兰找上了。
“子勤,老二去哪里了?怎么没在你这里也没在办公室?”方红兰早已没有了之前刚醒来时的苍白,之前调养了一番,整个人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
许子勤下意识紧绷起身体,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红兰一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出事了,立马追问:“是不是出事了?老二去哪里了?”
许子勤叹息一声,垂着脸说:“妈,二哥他被警察带走了。”
方红兰当时就变了脸色,“什么?警察!老二好好的怎么会被警察带走!?”
许子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方红兰就慌张焦急地说:“是不是被许安安那个贱蹄子害的!?许安安那贱人一直跟我们许家过不去,你二哥要是出事肯定是她干的!”
许子勤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沉默,方红兰却仍旧激动愤慨,恨不得立刻飞到许安安面前去把许安安撕碎。
她骂得很难听。
原本许子勤并不打算开口的,但方红兰越骂越脏,许子勤听得耳朵越来越难受,低声说:“妈,二
哥他是自己犯了错。”
警察把许子彦带走好一阵了,他的情绪也从最开始的激动不敢置信逐渐冷却成了平静和理性。
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虽然涉及许安安,但的确不是许安安的错。
反之许安安还是受害者,而他二哥,身为加害者,被带走惩罚是正常的。
“什么?老三你说什么?”方红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不敢置信地瞪向许子勤,质问道,“你说是你二哥的错?”
“许家没有亏待你吧老三?你二哥最近哪哪不是为了你着想,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寒你二哥心的话?难不成你也要当向许安安那样的白眼狼吗!?”
被方红兰指着鼻子怒骂质问,许子勤一阵恍惚难受,就连心率都一阵不齐。
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许子勤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大喘气,脸色惨白地解释道:“我没有这么想,我、我……呼呼……”
他有些呼吸不过来,像是哮喘发作一样,整个人既颤抖又筋挛,看上去十分可怜可怖。
这模样把方红兰吓坏了,她几乎立刻就贴近安抚:“别怕、别怕,妈不该那么说你,刚刚妈一时气糊涂了……”
方红兰的确是太生气了,所以口不择言,这时候后悔死了。
但她的安抚好像并没有被许子勤听进去,没有一点作用不说,许子勤仍旧不停地痉挛和抖动着,嘴里还往外流着疑似口水的液体。
方红兰慌了,连
忙去喊了医生。
医生一来,就给许子勤迅速做了紧急处理,再对许子勤进行针剂注射和物理安抚,最后才做检查。
方红兰被医生请出了病房,她一直守在外面,心里既恨又悔,不停地徘徊着。
没一会儿,其中一护士从里面出来找她询问情况。
“病人怎么忽然激动的?”
被护士一问,方红兰结结巴巴地说:“不过是……起、起了一点争执,我也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忽然那样,他没事吧?”
她甚至还没问清楚许子彦为什被警察带走,只是因为和许子勤争执那件事是不是许安安害的,就闹成了这个局面。
一想到许子勤对许安安的维护,方红兰心里就一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