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衍看向她,“记我账上。”
许安安眼睛一扬,立马凑近男人,小声的嘀咕,“真的嘛,这多破费呀。”
陆晋衍低低一笑,她看着可不像不好意思的模样。
许安安乐得双眼弯成月牙,陆晋衍多有钱啊,这点儿甜点的钱根本不看在眼里,九牛一毛。
随后,许安安十分狗腿的伺候陆晋衍,端茶倒水,鞍前马下。
“来来,坐这儿。”
“渴吗?喝水嘛?”
“饿不饿啊,我去催一下服务员!”
看得陆长均十分不满,鄙夷的哼了哼,“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的要一个小姑娘伺候,我说出去都怕丢人。”
小家伙邱球球附和的点着小脑袋,“太爷爷说得对,小叔叔丢……丢人哦!球球都不需要大人帮忙,都是一个人了吃饭了!妈咪说,这才是独立的男子汉。”
说着,球球还朝小叔叔吐舌头。
许安安立马解释,“小叔叔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过呢,小叔叔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生病的时候难道不需要人照顾吗?”
球球可爱的皱了皱眉,“可我生病的时候找妈妈睡觉,爸爸说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要独立,说这叫成长。”
许安安:……
额,有点亲情,但不多。
陆晋衍墨眸一扫,懒散的评价,“有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被外孙毫不留情的戳中,陆长均气得吹胡子瞪眼,扭头不理陆晋衍,笑得灿烂的看向许安安,“安
安啊,你来晚一步,球球的爷爷刚有事儿离开,不然就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了。”
“我看那老小子不行,还荣誉教授呢,治了阿衍的腿那么多年,都没进展,还没你厉害。”
许安安乖巧的轻笑,谦虚的道,“外公,术业有专攻,那可是荣誉教授,我奋斗一辈子,也不见得能拿到这个荣誉。”
那可是荣誉教授啊,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的人物。
开心的吃完了这顿饭,惦记着奶奶的房子,着急的回家。
陆长均一问地方,那不正好顺路的事儿嘛。
二话不说,就让陆晋衍先送许安安回去,他自己则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金庭到奶奶家的大院,也不算太远,大概二十多分钟的路。
接触了几次,现在许安安坐他的车,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还有心思关注点儿其他的。
见他穿得单薄,许安安就像个老妈子似的唠叨,“陆大哥,现在都快入冬了,你腿受不得寒的,不能穿这么单薄,在车上,或者办公室都可以准备一条小毯子盖着保暖,加速血液循环。”
“还有呀,你还需要补充能量,你可以让云叔买点儿坚果等小零食吃。”
许安安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儿收不住,扒拉扒拉的说了好多。
等到回过神,感觉好像都是自己一个人说。
这些唠叨的习惯,都是上辈子培养的,为了讨好许家的所有人,她逼迫自己关注许家人的所有生活起居,爱好,
不喜欢的等等。
她担心自己说得太多,会惹人厌烦,像故意讨好似的。
比如三哥,就因为她嘱咐得太多,而厌烦她。
“许安安,你以为自己是谁!是救命的神医吗,什么都要管!是不是因为我行动不便拒绝不了,所以让你这么肆无忌惮!”
“看不出来我讨厌你吗?以后少出现在我眼前。”
许安安回神,立马住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我太啰嗦了。”
“没有,你说得很仔细,我会听你的。”陆晋衍温润的勾起了唇。
恰好,车子到了大院胡同门口,许安安熟练的自己开了车门,跳下车,冲着陆晋衍和云叔挥手,“陆大哥,云叔我到家了,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许安安步履轻快的回家。
而许安安一走,男人还略显温情的目光,瞬间清冷漠然。
陆晋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冷漠而轻描淡写的问,“他咬出其他人了嘛?”
“还没,这丫的嘴硬得很。”
陆晋衍看着车窗外,景色隐在黑暗里一闪而过。
让他本就幽暗的眸子更加暗沉,陆晋衍淡声说,“他的嘴硬,那他家人的呢?不管用什么办法,撬开他的嘴。”
那边沉默了一下,懂了陆晋衍的意思,吐了嘴里的烟,嬉笑着应声,“那小子怎么想的,居然觉得你能活到现在,是个善茬。”
陆晋衍没听了,直接挂了电话。
男人一脚踩上烟头,用脚尖碾了几转,再抬头,露出残忍
冷血的笑容。
偌大的废钢厂内,男人已经被打成猪头,爹妈都不认识,地上淋漓的全是血。
男人剪着寸头,加上硬朗凶狠的脸,显得格外不好惹,他随手拎了把椅子,坐在男人身前,“老子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不听,现在我想听什么,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几个穿黑衣的人,把捆得结结实实的一行人,粗鲁得往地上一推,
几个人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扯开,猛然看到被打得半死的男人,几个人发出惊恐的叫声,还有哭声。
周浔嫌吵得掏了掏耳朵,“吵死了,把嘴给我堵上。”
随后,就有人立马上前,塞了几团恶臭的破布在嘴巴里。
两个老的,是他爹妈,小的是他老婆丢下的孩子。
“有什么冲我来,你抓我家人干什么,这样做也不怕遭天谴!”男人嘴巴里咕哝着血沫子,愤怒的咆哮。
周浔眼眸一冷,“嘘,闭嘴,我现在只想听我想要听的,他们能挨几下,就看你了。”
男人的话落,四五个拿着铁棍的黑衣人围了上去,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铁棍,棍棍到肉。
几人被堵着嘴,只能闷声的呜咽,脸上满是惊恐的流着眼泪,眼神绝望的向男人求救。
惨叫生,霎时此起彼伏。
“住手!”
“王八蛋,你们都住手!”
“求求你们了,别打了,他们会死的。”
潮湿的气息和刺鼻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废钢材,周浔叼着一根
儿烟,表情有点儿不耐烦,似乎嫌弃哭喊声太吵了。
而几个人的哀求声,逐渐减弱,甚至有一个扛不住揍,已经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打死了。
地上的男人眼睛里透出灰败,认命的垂头,“我说……是四少,是他吩咐的。”
周浔点燃了烟,站起来,冷漠的看了一眼他,从男人满身是血的身上跨过,手一挥,带走了所有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