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纯晞。

李川心神晃动。

虽然他早已知道了姬纯晞的不凡，但万万没想到，她和洪思年之间，还有这一层关系。

昆仑福地最大的三个势力，万象宗、天元阁、圣药阁，当初竟然是一体的。

眼前这位圣药阁阁主，还是姬纯晞的记名弟子，一身本来，都是拜这位大元老所赐。

这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看到李川惊愕的模样，洪思年似乎略有明悟，微微一笑，“你刚突破不久，气息还有些虚浮，就在这里静修两天，若是要炼制什么丹药，药鼎、灵火，你尽管用。”

“好。”

李川长舒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微微点头。

洪思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来到地面上，他关上了石门，眺望天际，忍不住呢喃道：“师傅，他就是您的希望吗？”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疑问。

洪思年脑海浮起姬纯晞那倾国倾城的倩影，淡然的脸庞情难自禁流露出一抹敬重。

当年要不是姬纯晞，他早饿死在路边。

姬纯晞给了他希望，将他带入昆仑福地，教他成才。

若没有她，就没有他洪思年。

这份恩情，他铭感五内，终不敢忘。

十三年前，突闻噩耗，他一度陷入狂怒，甚至冲到万象宗，不惜拼着重伤，也要向那两个畜生讨个公道。

“慕修远、梁月竹，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本是天武门圈养的奴隶，世代为奴的可怜虫。”

“师傅推翻了天武门，看你们可怜，心生怜悯，给予了你们新生，收你们为记名弟子。”

“可你们却忘恩负义，背刺她，逼得她不得不自我封印，元神遁走。”

“你们简直猪狗不如，我终有一日，要手刃了你们！”

洪思年一想起当年之事，眼里的杀意就不受控制浮现，恨得咬牙切齿。

他口中的慕修远、梁月竹，正是如今万象宗的掌控者。

地底炼丹室内。

李川在蒲团盘膝坐下，思绪飞快运转。

沉吟了一小会，他缓缓闭上眼睛。

随着心神的放空，他的意识进入识海中。

只见退化成小女孩的姬纯晞，被气泡一样的光圈囊括着，悬浮在他的识海中。

此时姬纯晞的元神越来越微弱，淡化得几乎成透明状。

似乎是察觉到微弱的动静，姬纯晞紧闭的双目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一丝眼缝。

她眼里已经没有多少色彩了，变得灰暗萎靡，整个人显得奄奄一息。

“前辈。”

李川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头不由一沉。

姬纯晞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回应，却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尽力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前辈，紫光缚神丹的药材我已经收集完毕。”

“我现在在圣药阁，进来，是想向您求证一个事。”

李川轻声开口。

姬纯晞说不出话来，萎靡的眼神却波动了一下，示意李川尽管问。

“圣药阁的洪思年，您认识吗？”

李川思索了一下，将刚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虽然洪思年表露出来的神色不像作假，但不怕一万怕万一。

这并不是他疑心重，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完全相信一个人。

姬纯晞明显怔了一下，而后虚弱的点了点头。

“他的为人，表里如一吗？”李川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