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犀躬身走到陆星忱的身边,挡住了他时不时看向苏棠黎的目光。
“二皇子,奴婢见您额角冒汗,需要为您换一杯清热的凉茶吗?”
陆星忱视线被挡,不悦地皱眉。“不必,林姑姑还是去伺候我母后吧。”
春桃有样学样,小心地将苏棠黎的茶杯向旁边挪了挪。“郡主,咱们往边上坐坐,仔细着别被茶汤给泼到了。”
这胆大包天的二皇子,昨夜欺负她家郡主不算,今日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居然也敢如此放荡行事!
当真是没人能治住他了吗?!
她在一旁可是看的真真的!这二皇子挪动了好多次凳子,定是为了靠近她家郡主以便行那轻薄之事!
苏棠黎早就发现陆星忱慢慢挪过来的举动了,只是没有出声阻止。
刚刚他为了抗婚与皇后大闹了一场,这么乖的男朋友现在只是想要跟她贴贴,当然是满足他啦!
皇后终于回过神,难得严肃地摆出了皇后的架子。“林犀,让人都退下吧。”
“是,奴婢遵命。”
林犀将所有宫人包括春桃都遣了出去,随后她走到皇后身边随侍在侧。
现在殿内除了她,就只剩下皇后、陆星忱和苏棠黎。
“忱儿,你大哥已经自请废去了他的太子之位,你想做新太子吗?”皇后语出惊人。
“儿臣志不在此,将来只想做个逍遥的王爷,做皇帝这种苦差还是留给三弟吧。”
陆星忱说完又朝着苏棠黎的方向挪了挪凳子,这回是直接坐到了她的身边,胳膊挨着胳膊的那种距离。
苏棠黎低头装作自己弱小无力抵抗的样子,心里却堆满了幸福的泡泡!
这个位面的陆星忱简直幼稚地可爱!
也难怪,老皇帝与皇后一直感情甚笃,他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成长肯定是无忧无虑吧?
可下一刻皇后便拍桌子厉声道:“本宫在与你说正事,你这样成何体统!竖子,你看你把昭宁给吓的!”
苏棠黎十分配合地抖了一下身子,更是惹得皇后一阵自责与怜爱。
“昭宁,好孩子别怕,坐到我的身边来!”皇后放柔了声音,与刚刚怒吼的态度相比简直一天一地。
“谢娘娘……”
苏棠黎颤悠悠地站起身,脚下一软,如弱柳扶风般倒在了陆星忱的身上。
趁此机会,她顺势摸了一把男朋友绝美的脸蛋。
林犀立刻上前扶起苏棠黎,“郡主,若是无力便靠在林犀的身上吧。”
苏棠黎娇弱地靠在林犀身上,手指紧拽她的衣袖,歉疚地对陆星忱说:“二皇子,昭宁不是有意的!”
我就是有意的!
“请二皇子原谅昭宁……”
原谅我还想干点更过分的!
陆星忱急急地喝了一口茶,这才闷闷地说:“无碍。”
林犀扶着苏棠黎坐在皇后身边,再一次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再抬眼时,她不可避免地视线对上了对面的二皇子。
这哪里是无碍?!
二皇子右侧的脸,红的就跟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
可她刚刚明明瞧的分明,昭宁郡主并没有打他啊……
皇后瞧了一眼二儿子故作沉静的模样,暗骂了一句没出息!
真是没眼看!
她不想再看二儿子的蠢样子,转过脸看向乖巧的苏棠黎。“昭宁,你可知我昨夜送你头面的深意?”
“你母亲与我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可她最终却因我而死……我实在惭愧自责,歉疚之情就只能弥补在你这小一辈的身上……”
苏棠黎柔声劝慰道:“娘娘不必如此挂怀,我母亲能为一生的挚友而死,最后定是含笑离去的。”
皇后陷入回忆,充满感伤。“是啊……阿慈最后是笑着走的。她唯一遗憾的,便是舍不下你这唯一的女儿。”
她拉起苏棠黎的手,郑重地说:“昭宁,我早已发誓,将来定让你坐上我的位置,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才不辜负你双亲对我与陛下的舍命相救之恩!”
【055:皇后之位稳了!】
【苏棠黎:加班奖金妥了!】
苏棠黎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顿时鼻酸眼胀。
她双眼含着手动制造的眼泪,颤抖地回握住皇后的手。“娘娘用心良苦,昭宁定不辜负娘娘的一片良苦用心!昭宁一定会好好的,不让娘娘忧心!”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我的意思……”
林犀上前,轻柔地为皇后拭干了眼泪。“等此间事毕便能了了娘娘的心中大愿了!娘娘仔细哭坏了身体,切莫再伤怀了!”
她是自皇后出嫁前便一直跟在身边侍奉的老人了。
皇后与故去的郡王妃一直是极要好的手帕交,自郡王妃故去,皇后便在翊坤宫设了一个小佛堂潜心念佛。
后来皇后在佛前发下大愿,待昭宁郡主守孝期满便让她嫁给太子,将来坐上她的皇后之位!
等昭宁成为新帝的皇后,皇后娘娘心中的自责与愧疚才会真正放下吧……
皇后拿出自己的手帕,仔细地擦了擦苏棠梨红红的眼睛。这才畅然笑道:“对,这可是我们昭宁的大喜事!瞧我,到底是年纪大了总喜欢伤春悲秋。”
林犀打趣道:“娘娘怎么会老?与陛下站在一处,娘娘还像刚出阁的少女一样!”
“净胡说!本宫儿子都生了两个了,还怎么像少女!”
说到儿子,皇后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棘手的二儿子没解决。
她看向脸上红意已然褪去的二儿子,正色道:“忱儿,非是母后不愿成全你的一片真心,只是母后早已在佛祖面前发下大愿,昭宁必须嫁给太子!母后若是食言,必遭天谴!你既无意皇位,那昭宁你便不能求娶。”
陆星忱笑不达眼底,“母后是在用自己威胁儿臣?”
“忱儿,母后知晓你的性子,你三弟虽样样仅次于你,但他的性子是最适合皇位的人选。”
陆星忱垂眸轻笑一声,长长的睫毛敛住了他眼中所有的阴鸷与疯狂。
“母后,您的意思是说,三弟最适合昭宁郡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