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派胡言,萧总管莫要仗着自己深受陛下信赖,而随意胡乱编造,胡言乱语!”
丞相不停眨巴着眼,义正言辞的反驳。
面对萧十晏的威压,他选择破罐子破摔。既然早已处于对立面这不争的事实,那就没必要跟他软弱的求饶。
因为他确信当年这事,做的极为隐蔽,根本不可能被发现。而那人已经被重金好生安顿,打发走了。
但是,这在手握证据的上官牧眼里看来,他一切的狡辩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丞相大人真是嘴硬的很,不见棺材不落泪,倔强啊!”
上官牧鼓着掌,站起身来,悠悠的朝着刘林旗走过去。
掌声“啪啪”作响,声声入耳。
上官牧双手的每次碰撞,都会令刘家父女心头一震。
朝内老臣自上官牧出现的那一刻便紧紧的盯着他,神色激动,想上前跟他打招呼。
他们当初都觉得上官将军一家是被冤枉的,但是罪证来的急切又齐全,再加上先皇震怒,圣旨降落。
上官牧为了不牵连为自己求情的百官,最终接了圣旨,根本没有机会去辩驳。
其实,若是当初他们再坚定些,不害怕,不退缩,不为了明哲保身的话,那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上官牧,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西北,私自归京,你可知,这样便是违抗了先帝遗诏。”
刘林旗强装镇定,搬出先皇试图去对抗朝自己步步紧逼的上官牧。
“丞相莫不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身着明黄色衣袍之人把琉璃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冷眸直对,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
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把刘林旗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上位者的气势与威严弥漫在整个宫殿。
萧十晏摆了摆手,乐师舞女匆匆退去。
众臣放下酒杯,通通收敛了看热闹的神情,低头垂眸,缩的像只鹌鹑一样,生怕火烧得太旺,引火上身。
丞相跪在地上,爬到殿内正中,朝着巨龙腾绕、雕梁画柱宝座上之人磕头求饶。
殿内死寂,唯有丞相头颅与青石地面相撞发出的砰砰声,和他战战兢兢嗫嚅的求饶音。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并无此意,臣不知是您将上官牧召回,皇上饶命。”
贵妃默默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众人面前跪下,心中的嫌弃与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王朝身居高位的丞相,面对龙颜大怒,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惊慌失措,磕头求饶,实属是丢人至极。
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对他的恨意,走到刘林旗身边一同跪下。
“皇上恕罪,家父饮酒过度,口无遮拦,因此冒犯了皇上,乃无意之举。
还请皇上看在他为大靖毕恭尽瘁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他一次。”
贵妃的眼睛呆滞,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趴在地上,违背着自己的心意为丞相说情。
身侧的刘林旗难以置信的看着身侧的女儿,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
他一直以为女儿翅膀硬了,不在服从管教,跟自己作对。可没想到这危急关头她竟然会挺身而出为自己求情。
刘林旗一副感动的样子,他眼中布满了悔恨,心中对女儿的亏欠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事情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又怎会变成了这样?
她原来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啊!
想当初,女儿在自己身旁哭诉后宫生活水深火热,她每日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爬滚打的时候,自己心疼她。
所以,为了让她在后宫的位置稳固,不惜铤而走险陷害上官牧一家,皇后被贬进冷宫。
终于,她也拿到贵妃的位子,取得代理六宫之职。
丞相回忆起了往昔,他的眼眶微微发红,暗自下定决心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到女儿。
“滚,你有什么资格跪在这儿替我说话。
你个不孝女,从上次你拒绝帮我说好话之时,我就和你断绝了关系,你已经不是刘家的人了。”
刘林旗略带湿润的眼眸如同一潭湖水,幽暗的让人分不清楚神色,他愤怒的指着身侧的贵妃,咄咄逼人。
在女儿抬头的那一刻,他眼神闪烁,讳莫如深,率先移开了目光。
“看什么看,给我滚!本相用不着你个外人可怜。”
听着耳边父亲的咒骂,贵妃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笑。
她这父亲还算是有点良心,知道跟自己撇清出关系,也不枉自己冒险费劲心思演的这一出戏了。
贵妃佯装失望透顶,一抹清泪从眼底滑落,悲痛欲绝的开口。
“皇上,臣妾……”
贵妃还没说完,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皇帝眉头轻蹙,脸上浮现出不悦。
这种把戏他早就见惯了,看着他们拙略的演技,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
毕竟是天子后妃,众人见皇帝不说话,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连萧十晏都端着酒杯浅酌,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贵妃姐姐抬到座位上!”
沐卿卿自然是看清楚了贵妃装晕,想借机把自己摘干净。
哼,偏偏不能让她得逞!
毕竟,笨蛋当初提供的名单里也有她的名字。
带着些许担忧的清丽女音一时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贵妃这出戏的台子就这样轻易地被沐卿卿给拆掉了。
贵妃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咬紧牙关,躺在地上心中暗骂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坏她好事!
沐卿卿开口那一刻,萧十晏便听出了她的声音。
他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强装着严肃,看着地
“没听到柔妃娘娘发话了吗?耳朵不想要的话就去割了。”
说话间两个太监脚步匆忙,忐忑着走了上去,架起贵妃的胳膊,把她抬到了女眷这边的座位上。
皇帝听见声音也是一脸惊喜的盯着沐卿卿,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
竟是她!